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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院有國辦,比如白城學院和黃埔學院,也有國私共辦的一些技術性學院,比如英慈醫學院,東莞機械學院、佛山鋼鐵學院、黃埔海事學院等。還有獲得許可而私辦的學院,比如三賢學院以及重建起來的嶽麓學院和石鼓學院等越秀書院也是其中之一。
學院之下的學堂,由於文部的工作重點還在蒙學和縣學,基本都是靠學院衍生,因此學院不僅承擔著高等教育的工作,還承擔著過渡階段的教育。能進學院的舉人,一方面是學生,一方面又是附屬學堂的老師可是珍稀資源。
早前李方膺跟唐孫鎬宋既爭吳敬粹就是這個原因。吳敬粹是讀書人,只要放開心胸,悟透了英華天主道經過考試,就能轉為英華舉人。
雷襄和李方膺所辦的越秀學院,專注於“人心鼓吹”之事,日後更改名為“越秀報聞學院”。跟白城、黃埔學院甚至三賢等學院相比,不僅規模上沒法比,人才也遠遜對方。
但也正是如此越秀學院所集中的學子,思維更為活躍,學思衝撞也更為激烈,這就是李方膺要沈在寬去越秀學院的原因。
“孔孟之言即是理,心理一同人只要有心就該守此理。沈某絕不信,這南面士子之心真被爾等所言什麼天人三倫、天主之道給蠱惑住了!”
沈在寬很不屑地去了,在他看來,人心會丟掉孔孟聖賢,不是如北面那般遭暴混混」力逼壓,就是被銀錢之利誘走,他就要看看到底是怎麼個情形。
進了學院大堂,正聽到兩撥年輕士子在辯論。
“我利社所奉楊朱言,重在貴己為我,是以個人利為先,由個人利而匯天下利,如此天下利自固。而你墨家開口閉口天下大同,跟腐儒一流,根骨不著,非但利不了天下,反要害了天下。”
“天人三倫裡的第一倫,說人人皆一,這就是我墨社的兼愛!由兼愛至尚同,這可是必然之論。天下大同不僅是凡人所願,也是上天之勢!此勢就是天下大利,個人之利,是受這一樁利托起的。天人三倫裡的第三倫,人人自利而不相害,說的不就是這個道理?”
“你們墨社就拿天人三倫的頭尾說事?第二條呢?上天許人自利,這利是著落在個人身上,而不是你們嘴裡所謂的上天之利!上天利在何處,誰人能評判?就靠你們嘴巳一張?官家都只說他代天審裁,沒說他代天謀此大利!”
“那你們利社就掐頭去尾,只取中間?人心與利是什麼關係?就一句老話:不患寡而患不均!上天是許人自利,可人不以自身審度是不是利足,而是與他人去比較。不尚同,人心總是要不平,人心不平,天下利從何來!?”
沈在寬在一邊聽得既是怒火中燒,又是暗自嗤笑。惱怒的是,這幫讀書人,一方楊朱、一方墨翟,滿口言的都是利口嗤笑的是,南蠻的天人三倫,自生矛盾,竟然無法一統學思。
“人心不平,是隻言利而不言義!”
沈在寬雖是囚犯,待遇卻很寬鬆,只有兩個便衣法警押著他,只要在學院裡,行動言混混」論都自由。此時大堂里人色混雜,以為他也是學院的人,都沒怎麼注意。
聽得這話,有人就問:“有舟新論!?”
沈在寬一副教誨學子的模樣,正氣凜然地道:“君子言於義,小人言於利!既是小人,自然人心不平。楊朱墨翟之流無君無父,其言早泯,爾等還從士中挖出來,以此腐言混混」論天下,著實可笑!”
大堂裡沉默了好一陣,沈在寬將眾人驚訝模樣當作被正氣正言所攝,昂首拈鬚,淡淡笑著。
“哪裡來的腐儒!?”
“踢館啊,這是踢館麼!?”
“這破爛招式,連蒙學童子都哄不住了,踢館?我看是在發羊癲……”
“道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