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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的時候,趙萬芳的情緒已經平靜了下來。她沉默的從廚房端出茶壺,燒水,泡了一壺桂花。淡黃色的桂花花瓣在水裡浮浮沉沉,嫋娜的熱氣蒸騰,桂花香氣縈繞在四人鼻間。
“你們聊吧,我去整理行李。”楚雄並沒有表示出想弄清真相的樣子,反而比在座的每個人都更加平靜。他起身把椅子推進去,拍拍趙萬芳的肩膀低聲說:“明天上午的火車,我們要早點睡。”
臥室的房門砰地一聲關上,趙萬芳扯了扯嘴角:“閨蜜變成龍井婊,生活還真是多姿多彩啊。”
“你最好想清楚點,龍井婊是什麼好詞嗎?”還不等趙智鴻開口辯解,吳樹桐就一口回了回去。趙萬芳的手一下子攥緊:“想不到你吳樹桐,還有替別人說話的那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我也沒想到趙萬芳還是個不分青紅皂白就罵人的人,彼此彼此。”趙智鴻從來沒見過吳樹桐如此伶牙俐齒,她看著雙方你來我往,向來利索的嘴皮子此時卻凝重了。完全,插不進去。
吳樹桐和趙萬芳,兩個人對視的時候,彼此居然沒有戀及舊情的尷尬,反而是一種憤怒和責怪。此時淪為旁觀者的趙智鴻開始回憶趙萬芳曾講過的故事,然後她又難免想起吳樹桐三言兩語提起過的前女友,最後她頭痛的發現,自己成了一棵隨風倒的牆頭草,兩邊都沒做成好人。
她和趙萬芳上化一高中的時候,是趙萬芳人生最輝煌的時刻。學校好、氣質佳、長相也文靜可人的趙萬芳,一度被好起鬨鬧事的男生們封為校花。總是有各種各樣調皮搗蛋的學生在下課或者午休的時候去廁所門口堵她,調戲兩句到她生氣的臉紅才行。那時候趙智鴻的爺們兒脾氣就傳遍整個化一了,因為每次趙萬芳被調戲,始作俑者基本都是被趙智鴻罵走的。就快再也不在乎什麼節操下限的趙智鴻幾乎天天帶著三字經行走高中樓,接了不少冤家,也交了不少朋友。
這一對姐妹——說不上是花,頂多算得上是趙智鴻這片綠葉襯著趙萬芳這朵百合——成了化一高中樓裡的大人物,後來連教導主任都拿她們沒有辦法。語言調戲是屢禁不止,而趙萬芳躺著中槍,趙智鴻屬正當防衛,二人學習還都不用操心,也只能隨她們一個整日價在男生堆裡“摸爬滾打”,一個站著都能自動吸引變態。
趙萬芳就是在這樣的眾星捧月之中成長起來的,從小學開始,不,甚至是沒上學之前她就已經是化工家屬區遠近聞名的小神童了。姥爺是車間的主任,媽媽是工會秘書,爸爸是外企的翻譯。她本人從小就懂事可愛討人喜歡,還是大眼睛小鼻子小嘴的標準美人坯子,文文靜靜的很有小姑娘的樣子。對於很多化工家屬區的孩子來說,她就是童年裡的標準“別人家的小孩”。
但是趙智鴻從來不這麼覺得。在她眼裡,姐姐就是一個和她一樣會被爸爸罵的好朋友,哪裡有什麼二炮狀元臭臭可惡。不過她的確很羨慕姐姐,因為比起淘的就差上房揭瓦的自己,趙萬芳得到的笑臉更多。她去姥姥家總要被姥爺說淘氣,假小子,不省心,而姐姐永遠是乾乾淨淨、穩穩當當的坐在屋裡面看書。
後來長大一點,她開始意識到另一些不同。姐姐更受女生歡迎,而自己周圍倒是合得來的男生居多。她越來越不喜歡哭哭啼啼、動不動就告狀的小女生,反而覺得痛痛快快、大不了打一架的男孩子們更適合做朋友。再後來成熟的很早的趙智鴻開始有了喜歡的男生,轟轟烈烈的表白之後,人家表示喜歡女生樣的女孩子,而她就是個哥們兒。
那個初二的午後,是趙萬芳把趙智鴻從教導主任的辦公室裡領出來,一路上趙智鴻一言不發,趙萬芳卻一路領著她回到教室,指著一個女生的鼻子問她:“能不能別這麼不要臉,她趙萬芳就是和天王老子表白,和你一毛錢的關係,你犯得上這麼腆著臉的湊上去看嗎?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