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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已偏西很久了,由原來的橙黃轉成了此刻的橘紅。車隊已進入滄州地界,這段比較起前幾日要平坦的道路,一路趕來,今天在天黑之前應該便可到達滄州府驛站。趙耕想到這裡,眼皮子開始像是天上的太陽一般儘往下掉,索性平身躺下閣上雙眼。
有些時候就是奇怪,明明睏極,但一躺下卻又把精神全躺了出來。趙耕打算再坐起,但想到了坐起來後又待如何,乾脆就睜眼躺著休息吧。
「欸!」一個輕脆的女聲在身旁響起:「你多大年紀了?」。
趙耕驚訝得立刻坐起身子,見到那個叫田鳳的女孩騎在馬上側著臉向自己問話。
「嘿,小姑娘好,」趙耕發現田鳳長得婷婷玉立,有點看得呆了,老半天後才又答道:「我叫趙耕,十六辛未年生的。」
田鳳歪著腦袋計算,今年乾隆三十三了,離乾隆十六正好一倍加一,眼前這個腦袋頂著亂糟糟的頭髮的年輕囚徒已十七歲了。
田鳳回過頭,兩道辮子一甩竟像約好了一般自頸後一左一右一先一後繞到胸前。她瞪了雙漂亮的大眼睛,說道:「那比我要大兩歲呢!喂,你年紀那麼輕就能幹這麼大的壞事,要再過上幾年還不成了江洋大盜呀!」
「喂,小姑娘妳別胡說!我哪有幹了什麼壞事,我是讓人誣陷了。」趙耕對著田鳳掛在胸前的兩道辮子嚷道。
「哼,每個壞人都這麼說!」田鳳嘴上雖這麼說著,但卻是一張笑容掛在臉上。「那你做了什麼事兒讓人給抓進囚蛔友e的?」
「我真是冤枉極了的!」趙耕這次像是空了水的牛胃袋子,軟趴趴地應道。
「你才剛還俗就讓人害了?哦,我知道了,你還俗以後菩薩就不保佑你了!」說完便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趙耕知道她又把自己的頭髮當成是和尚還俗,覺得這些人真洠�隂'了,這回已懶得再作解釋,只木木地回道:「妳和妳弟弟要去京城長住了?」
「不知道,應該是吧,總之到北京後我爹他自有區處,我們什麼都洠��暇褪橇耍�固秫P嘟著一張嘴,接著又說:「咦,你怎麼知道我們要去找我爹?」
「聽人說的,妳吳橋人吧?」趙耕又問。
「算是,我家在離吳橋不遠的景縣,因為驛道經過吳橋設有驛站,所以驛丞已先兩天來景縣接我和弟弟到了吳橋,」田鳳又玻а坌α耍骸改闃�讕翱h吧,小地方,離吳橋不遠。你該不會不知道吳橋吧?」
「好早以前聽說過這地方,這次解京上路才又在路上聽說起。」趙耕實話實說。
「連吳橋這麼有名的地方也不知道!我們那兒是有名的雜耍表演地了,逢年過節那可精彩的,我還真捨不得離開。但聽說北京有個地方叫天橋,雜耍忒好看;也好,去比較比較。」田鳳說著又露出了小女孩的笑容續道:「我看你在到了吳橋的時候就在睡覺,一路上也還是睡,不曉得吳橋,到了吳橋也不睜眼瞧瞧。到現在才見你醒來,你這人還真能睡!」
趙耕聽她提起,便索性將自己由徐州知府門前押解時被道士的木枷撞了,以及在黃河南岸過河前因為頭疼吃了曾爺的止痛藥後昏睡一整天的事說予田鳳聽。
「什麼樣的止痛藥有那麼強的藥力?」田鳳驚訝道。
趙耕這時又將所遇的怪事重新想了一遍,益加覺得蹊翹,於是問道:「田姑娘,妳有見到最後頭那個人犯嗎?」
「最後那輛囚車?」田鳳回過頭去望了一會兒,緩緩說道:「我不喜歡那個人!聽說那人叫張什麼的,是個相命的。」
「張半仙?」趙耕一臉疑問。
「喔,是了,」田鳳答道:「我問了他們,說那人叫張半仙。」
趙耕立刻想到一個問睿�骸肝覀冞@一隊的人昨兒晚是在妳們吳橋過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