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打電話給寧子軒,我打給他,我給你問清楚了,你別傷害自己……好不好……好不好……”於悅說到最後幾乎泣不成聲,她淚眼模糊的搶過左飛飛的手機,飛快的翻著號碼。

左飛飛平靜的將手覆在她手中的手機上,止住她的動作:“如果你不肯幫我,我有的是更慘烈的方法去弄掉這個孩子,你考慮清楚再打這個電話。”

於悅手一震,不自覺的將手機掉落在地。

……

於悅邊哭著,邊歪歪斜斜的一路把車開到了醫院。

這家醫院有殷家的股份,左飛飛報上大名,很快就有醫生安排過來替她準備手術的相關事宜。

“左小姐,按照慣例我們是需要籤流產協議的,請您仔細看完無誤之後簽上您的名字。”說完之後,醫生一聲不響的退了出去。

屋裡只剩下她倆,於悅一把搶過那張單薄的紙張,護在懷裡,一張小臉哭的慘不忍睹:“我拜託你,不要這麼殘忍好不好……?孩子沒有錯啊……你忘記你知道懷孕的時候多高興了麼……?”

左飛飛早已沒有眼淚,眼眶乾的發澀,她一點一點的從於悅懷裡將那張窩的皺巴巴的協議抽了出來:“孩子沒有錯,錯的是我……”

於悅雙手捂在簽字處,將筆尖與紙面隔開:“再考慮十分鐘,就十分鐘……”

左飛飛拿筆的那隻手頓住,抬眼望她:“如果不是為了我媽,現在死的就不只是我肚子裡的這一個。”

於悅最終還是沒有攔住她。她坐在手術室外面的長椅上,頭枕在冰冷的牆壁,看著進進出出的醫護人員,腦海空白一片,眼神空洞的盯著緩緩合起的大門。

屋內的左飛飛同樣失神的躺在手術檯上,看著寂寥的天花板,輕輕闔上眼睛。

意識抽出體內的那一刻,她清清楚楚的聽見自己的聲音:寧子軒,你真的,要死無葬身之地麼……?

手術剛剛開始,左飛飛的手機就在包裡不斷的響起來。於悅動作遲緩的掏出來,看了幾眼才看清上面顯示的名字。

殷逸銘……

她握著手機,按開,木訥的靠近耳邊。

一個不算熟悉的男聲火急火燎透過聽筒傳來:“小灰?你在醫院?”

“我是於悅……”

“你好於小姐,知不知道飛飛現在在哪?”

“在醫院……”

“請你務必攔住她,我已經在路上,很快就過去。”

“太遲了。”她無聲的流眼淚:“她已經進去了……”

電話那端發出悶重的聲響,然後是吱啦的訊號切斷聲,最後一切歸於平靜。於悅閉了閉發熱的眼睛,蜷起腿來抱住自己的膝蓋。繼續以一種絕望的姿勢,守在左飛飛門外。

殷逸銘趕到的時候,左飛飛已經轉入了VIP病房,藥效還沒退去,她神色平靜的閉著眼睛平躺在一片雪白中。

他摸了摸她的額頭,長嘆一口氣,然後無聲的退了出去。

“她沒事了,別哭了。”他把紙巾遞過去給於悅,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於悅還是保持那個抱著腿的姿勢,鼻音濃重的問他:“你認識寧子軒麼?”

“認識,今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你跟他什麼關係?”

“發小。”

“你們家是不是混黑社會的?”

“嗯?”殷逸銘一愣,不知如何作答。

“能不能,把寧子軒狠狠的揍一頓……?”於悅那張櫻桃小嘴一張一合,語氣中的恨意瀰漫。

殷逸銘按了按一股一股的太陽穴,這都什麼跟什麼……

“於小姐,你能不能把今晚發生的事詳細的跟我說一下,我這會……腦子有點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