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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早晨寧子軒看到頭一天的報紙;臉色總是深沉的可怕;似乎看到的不是自己,而是不共戴天的仇人。終於有一天,素來很少在公司發火的寧子軒掀掉了桌上所有的雜誌與報紙,厲聲吩咐:“從此以後,關於我的這些東西,不必拿到我眼前來,有多遠扔多遠。如果我再看到一次,你們就給我全部收拾東西走人!”
驚魂甫定的秘書長關上門之後才敢喘一口氣。幾個年輕的小秘書更是不明就裡的惶恐不已。
“寧總真的好可怕……”
秘書長沉吟了一會:“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寧總髮怒。”
“啊?秘書長,你跟在寧總身邊多久了?”
“寧總上任的第一個禮拜,就把我召來了。這些年,無論發生多大的事,他連高聲講話都很少有過。”
“對啊,寧總總是很和藹平易近人的,最近是怎麼了?”
秘書長清清喉嚨,把手上的檔案分給幾人:“到此打住吧。多嘴是做秘書的大忌,私自揣度領導的私事更是大忌,少說多做,最近都仔細了點,少出紕漏。”
“好的。知道了。”
殷逸銘接連的看了半個月報紙,再也坐不住了。晚上,借殷亦凡之口,約出了大傢伙,地點定在“紋沙”。
晚上九點,殷逸銘處理好公司的事物,匆匆趕到。看見紋沙的老闆文李坐在一樓的吧檯上調戲新來的陪酒經理。
他壓著厭惡粗暴的扯開自己的領帶,忍了幾忍上前坐下。
“他們幾個來了沒有?”
“老鵰剛到,已經上去了。小宋估計今晚來不了了。”他頓了頓,換上一副嚴肅的神色:“寧子已經連著來了一個禮拜了。每天晚上喝的不省人事。我從沒見過有人喝酒能喝成那副不要命的樣子,出什麼事了?”
殷逸銘扯下領帶扔在吧檯上,問調酒師要來一杯烈酒,一口悶了下去:“給他把酒斷了。”
“我也想過。可是有酒的地方又不單單是我這,與其讓他在別的地方喝的爛醉,還不如讓他在我眼皮子底下,有什麼事好有個照應。”
殷逸銘在一片光怪陸離之下垂下了頭。
文李掏煙,拿一支地給他。
“你們想想辦法勸勸,連我這個外人都看不下去,你們看著心裡肯定更不舒服。天大的事,不是喝酒能解決的,酒這個東西,比煙還傷身體,他繼續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身體肯定要垮了。”
“我先上去了。”殷逸銘拍拍他肩膀:“我會想辦法的,回頭再說。”
他們固定包間的門虛掩著,殷亦凡坐在走廊的沙發上,眼神飄的遠遠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寧子呢?”殷逸銘人未到,聲先近。
殷亦凡懶懶的抬手,指了指裡面。
殷逸銘隔著門縫望見裡面桌上橫七豎八歪倒的各類空酒瓶,退了幾步,挨著殷亦凡坐下。
“我這個禮拜一共來了三次,每次都是這種場面。”殷亦凡摸著zippo一角,語氣淡淡的。
“什麼辦法都想過了?”
“你還不瞭解他麼?除了那個人,什麼東西會對他奏效?”
“那還他媽的等什麼啊!打電話叫人來啊!”殷逸銘掏出的手機被殷亦凡輕輕一推,落在了沙發上。
“飛飛要是不來,怎麼辦?退一萬步,即便她來了,又能怎樣?和好?勸他?你別忘了他最近每天在新聞上大做文章,煞費苦心的是為了什麼!所以你說,應不應該打電話叫人來?”
殷逸銘一拳打在皮沙發的表面,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殷亦凡斜斜的瞟了他一眼:“跟宋辭一樣,解決不了問題就想動拳頭。”
“你行,你倒是說怎麼辦啊!”殷逸銘氣急敗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