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蜷縮睡覺的人,通常內心脆弱,沒有安全感,不輕易相信別人。

葉可可雖然表面上看著開朗又樂觀,其實卻有著一顆比玻璃還要脆弱的心。

和雷耀熠在一起的那段日子裡,他們擠在狹小又廉價的出租房裡,這樣相擁相依著度過了一個又一個寒冬酷暑,枕著男人健壯的手臂,靠在男人結實的懷裡,她總能找到滿滿的安全感。

葉可可動了動自己的身體,往雷耀熠懷裡靠得更緊了些。

即使她心裡痛恨著這個男人,身體的本能反應卻是想依靠這個男人,一旦沾染上男人溫暖的體溫,便再也不願離開。

“睡吧,安心的睡吧……”

雷耀熠小心的將葉可可抱在懷裡,一下一下撫摸著女人的頭髮,動作溫柔得不像話。

他冷冽的眸子一直盯著牆上的時鐘,看著分針秒針‘滴答滴答’的轉了一圈又一圈,如將死之人一般,貪婪的享受著這來之不易的一刻,遲遲不願放手。

葉可可似乎也感應到了什麼,她被男人摟得太緊,有些不舒服的動了動,又翻了個身,與雷耀熠正面而對。

兩張面孔,不足十厘米的距離,彼此都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

葉可可突然睜開眼睛,緊緊的看著雷耀熠,嚇得男人動也不敢亂動,大氣都不敢亂出。

“可可,你醒了?”

雷耀熠小聲的,試探性的問道。

葉可可卻沒有說話,就那麼愣愣的盯著雷耀熠,眼神帶著半夢半醒的天真。

她突然伸出手指,覆上男人濃密如墨的眉,像畫素描一樣,順著男人如利劍一般的眉形勾畫,再接著是男人高挺的鼻,再下來是薄涼的唇,有型的下巴……

一路畫下來,葉可可滿意的笑了,露出一整排潔白的牙齒。

“果然是你啊,我沒有做夢呢!”

雷耀熠身體僵硬,一動也不敢動,因為他不確定葉可可現在到底是醒了,還是在說夢話。

勾畫完男人的五官之後,葉可可突然一頭扎進雷耀熠的懷裡,緊緊抱著男人的身體,呢呢喃喃道:“反正不管是做夢還是現實,你都不許離開我了,一刻也不許哦!”

直到懷裡傳來女人安穩又平靜的呼吸,雷耀熠這才敢確定,葉可可大概又是說夢話了吧!

“放心,乖乖睡吧,我不會離開你的,永遠不會……”

靜靜的空氣裡,是男人比空氣還要輕的承諾。

次日,上午十點,冬日的陽光溫暖又刺眼。

葉可可從沉重的頭暈目眩中醒來,身體好像被幾百輛卡車碾過一般酸澀。

她用手掌擋住刺眼的眼光,狐疑的看著房間的一切。

“我這是在哪?”

“葉姐,你醒啦!”

陽臺處,聽到動靜的小艾,手裡拿著一支百合花,興高采烈的跑過來。

“小艾?我……我怎麼會在這裡?”

葉可可艱難的撐著身體坐起來,輕捶著自己腦袋,努力回憶著。

“葉姐你忘記了嗎?昨晚你被那個小白臉整了,一連喝了半打啤酒,醉得不省人事,我怕你出事,所以就扶你來這裡休息啦,怎麼樣,好點了沒,頭還痛嗎?”

小艾關切的問道。

“昨天……”

葉可可咬著唇,慢慢回憶著,總算是想起來了。

昨天她經人介紹,跟厲氏電影製作的總裁厲少傑來這家酒吧喝酒,希望能爭取到女一號的位置,中途遇到個暴發戶,硬逼她喝酒,雙方差點打起來。

然後,小艾來了,再然後,年又南徐浩他們也來了,最後……雷耀熠和他的那位未婚妻張雲蘭也來了。

最最最後,雷耀熠眼睜睜看著她被人羞辱,卻還是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