嚶嚶立即笑著迎了上去,衣袖揮灑,分外飄然輕盈。

陳又茗眼看著,眸中鋒芒一現。

鴇母不笨,本就是愛銀子的人,現在看見謝歡和陳又茗都是皇上紅人,她倒向哪邊很顯然。前面她能為了不得罪陳又茗和賈玉亭而委屈嚶嚶,後面就能為了銀兩支援謝歡。

嚶嚶嬌笑著,在謝歡旁邊停住:“嚶嚶謝公子捧場,公子萬福啊。”

陳又茗一拍桌子:“謝歡,你不要太過分。”

謝歡停下杯子,悠悠看向他:“探花郎為何生氣?”

陳又茗沒有即時回答,他看了看嚶嚶,又看住謝歡,身上怒氣隱現。自己曾經的女子對別人青睞有加,男人畢竟接受不能。

綠衣歪著腦袋:“探花郎君,你的未來夫人,應該是相國小姐吧?怎麼你在這裡爭風吃醋?”

陳又茗冷臉:“這位姑娘說話自重。”

綠衣顯然不知自重為何物,還扁扁嘴:“相國小姐可比這什麼鸚鵡漂亮多了,不過估計人家也是看不上你。”

礙於賈玉亭也在,陳又茗不好當場發作出來。我心想,這可不好,正戳中了他痛處……

嚶嚶玲瓏心思又轉,此時出來打圓場:“大家都是來找樂子的,莫惱了。嚶嚶心裡不安才好。”

鴇母走過來,衝賈玉亭和陳又茗笑道:“嚶嚶雖這一個月不得空了,之後還是有機會成為二位爺的人呢,二位爺記得以後常光顧葵花樓!”

陳又茗轉頭向嚶嚶道:“嚶嚶,今兒狀元公給面子,你可別糊塗。”

嚶嚶有意垂眸:“是公子給面子,嚶嚶感激不盡。”

陳又茗臉子全然下不來,盯著一旁安靜的謝歡,眼底掠過一絲似乎譏削神色,慢慢道:“原以為謝公子是妙才俊傑,沒想到也到青樓幹這包姑娘的事。”

謝歡還未說話,綠衣也不管對方是當今探花,搶先罵道:“你這人嘴巴怎麼這樣臭?!三天兩頭來青樓,罵你自己呢吧?”

賈玉亭輕輕道:“聖上對謝公子另眼相看,理應與我們不是一類才對。”

綠衣又語塞,氣的跺腳。鴇母見勢頭不對,忙出來,堆笑說:“幾位都是陛下跟前的紅人兒,何必為這種事鬧得不愉快。我樓裡還有好些個漂亮姑娘,乾脆叫出來陪陪狀元和探花?”

陳又茗冷臉看著她:“錢秋姨,你是在打發我們嗎?”

鴇母臉上一僵,笑不出來。

陳又茗拂袖起身:“怪道人說戲子無情□無義,見到錢變臉比變天還快。”

眾皆有點色變,不管如何陳又茗說這話也太沒水準了。

我看向謝歡,嚶嚶此時正站在他的身旁,臉色已僵凝。謝歡將杯子擱到桌上,輕然轉臉,淡笑:“探花郎肝火很大,若願意不如到在下這兒喝杯清茶。但禍及葵花樓一眾人,就沒必要了。”

陳又茗意味不明笑了一聲:“京城第一風雅公子,你到了這兒,還能風雅的起來麼。”

謝歡語意微哂:“在下一向喜好擺弄些文雅之物,嚶嚶姑娘才華出眾,在下買她的場子,也是想多與姑娘有所交流。共謀進步而已。”

嚶嚶再次笑了出來。謝大公子說話自是中聽順耳,不愧是御封的清流公子,雖說身未入仕,卻別有一番涵養風度。

陳又茗就要上前,賈玉亭突然拉住他手臂:“誒,又茗兄,看來今天時候不對,咱們還是改日最好。”

場面已經非常難看,這時狀元公出來拉場,陳又茗算是順著臺階下。畢竟若是一直僵持,結果誰的面子都過不去。陳又茗……也未必願意那樣。

在場的就算是女子,也都是有一副七竅玲瓏肝。從今天的對峙也可以看出朝廷現在的格局,右相被打壓的,連帶門生陳又茗都按捺不住暴躁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