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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覆命持咒試之,則皮與人兩不相合,乃以其人付縣復訊,定讞始去。
唱歌犬
長沙市中有二人牽一犬,較常犬稍大,前兩足趾,較犬趾爪長,後足如熊。有尾而小,耳鼻皆如人,絕不類犬,而遍體則犬毛也。能作人言,唱各種小曲,無不按節。觀者如堵,爭施錢以求一曲,喧聞四野。
縣令荊公途遇之,命役引歸,託以太夫人慾觀,將厚贈之。至,則先令犬入內衙訊之。顧犬曰:“汝人乎?犬乎?”對曰:“我亦不自知為人也犬也。”曰:“若何與偕?”對曰:“我亦不自知也。”因詰以二人平素所習業,曰:“我日則牽出就市,晚歸即納於桶,莫審其所為。一日因雨未出,彼飼我於船上,得出桶。見二人啟箱,箱中有木人數十,眼目手足悉能自動;其船板下臥一老人於內,生死與否,我亦不知。”
荊公拘二人鞫之,初不承認,旋命燒鐵針刺入鬼哭穴,極刑訊之,始言:此犬乃用三歲孩子做成。先用藥爛其身上皮,使盡脫;次用狗毛燒灰,和藥敷之;內服以藥,使瘡平復,則體生犬毛而尾出,儼然犬也。此法十不得一活,若成一犬,便可獲利終身。不知殺小兒無限,乃成此犬。問:“木人何用?”曰:“拐得兒,令自擇木人,得跛者、瞎者、斷肢者,悉如狀以為之,令作丐求錢,以肥其橐。”即率役籍其船,於船下得老人皮,自背裂開,中實以草。問:“何用?”曰:“此九十以外老人皮也,最不易得。若得而幹之為屑,和藥彈人身,其人魂即來供役。覓數十年,近甫得之。又以皮溼未能作屑,乃即敗露,此天也!命也!只求速死。”荊公乃曳於市,暴其罪而榜死之,犬亦餓斃。
韓鐵棍
韓舍龍者,山西汾陽人,貧無居處,在邑中破寺棲止,傭工為生,勇健多力。一日歸,見寺門外臥一道者,詢知以病不能去,乃供養之,無德色。
如是三月餘,道者病癒,謂韓曰:“感子厚義,無以報,今行矣,平生蓄有一物,食之力逾賁、育,兼可致富,以贈子。七十二年後,終當歸我。第子富後,慎勿納粟得官,徒耗壽算。”言已,口中吐一羊出,小如拳,置掌視之,乃粉所為,納韓口中。方欲吞齧,羊從喉中直趨而下,道者以掌向韓腦後一拍,韓即暈僕於地。比醒,道者已不知所在,試舉耰鋤之屬,悉輕如草。次日,乃往見主人,願居其家為長作,俾買鐵另鑄作器為鋤地。其所耕,十倍於人,日食米必三鬥,他物稱是。主以其勤而力,甚愛之。
一日,令載煤五千斤自他所歸,車歷土坂將下,騾蹷車傾,韓在後手挽之,徐徐而下,面色不動。主知其事,異之,詫其神勇,命隨鏢行押布至都。中途值盜,保鏢客二人與鬥,俱為傷死,韓手無械,拔道旁棗樹掃之,盜盡靡潰,皆獲焉。主自後即令押鏢販布,許分其餘息,不令傭作。韓乃鑄精鐵為根,長丈有二,重八百斤。其用棍無法,亦無授受,惟恃勇力橫擊,無能御者,江湖皆呼為“韓鐵棍”。盜賊莫敢犯其鋒。其棍載在車後,非八人莫能舉,而韓以隻手取之,輕如草然。
一日至京師,方投寓,忽有人來訪,自通姓名曰“山東白二”。韓素不相識,訝其突如,詢來意,曰:“我聞君善用鐵棍,曷以見示。”韓指車後令客自取之,客以隻手輕取而下,謂韓曰:“君用此根,不知傷幾許人。我仰其面,君試擊我,能傷我,則君果為神勇。”韓不可,曰:“我與君無仇,何故以兵相戲?既與我角力,不若我屈一指,君能伸之,我即當斂跡歸田,不敢馳驅道路矣。”乃環其食指。白以手鉤韓指,韓俟其指入,乘勢提而擲之地,白起曰:“我山東劇盜也,一生無敵,今竟讓子。”嗣後,韓行山東、北直一路,如在家中往來。如是二十年,韓分息亦厚,乃辭主人,不復作鏢客,主人猶載其棍行者二十餘年。
韓歸裡置田產,生有二子,課農為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