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不戀權勢,但是要跟祖神鬥,他不掌握權勢和資源是不可能的。

“陛下,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本是常事。如今天下三分,只有我們東元國的國力蒸蒸日上,北齊江湖日下,先是奪嫡,再是錦衣衛聖女之亂,弄得民不聊生,只剩一個空架子。南鄭國就不用說了,一個廢太子就把南鄭國皇帝趕得東奔西跑,實在不是強國的樣子。只有我們東元國,有這個能力擔起合併天下的重任。”當謝東籬想要說服一個人的時候,這個人無論是販夫走卒,還是帝皇將相,沒有一個人能抗拒得了。

如果有人抗拒,謝東籬會讓他直接消失。

當然,沈大丞相這種親戚關係比較難做一些,但是讓他致仕還是很容易的。

元宏帝現在就被謝東籬描繪的遠大前景激動了,他從書案後頭往前探出身子。緊張地問道:“我們東元國真的有這個實力?”

三十多年前的屈辱,他至今未忘。

就是因為東元國國小力弱,才最後連自己的皇后、親生孩子都保不了。

如果能夠在他有生之年報仇雪恨。他當然是願意的。

但是他的仇恨,不是殺一人就能挽回的。

他的仇恨,既是國仇也是家恨,如果真的要報,那不是殺一個人能解決的,那必定是伏屍千里,流血漂櫓。征戰殺伐!

所以他必須非常謹慎,不能一衝動,就把自己的國家葬送了。

可是謝東籬說的也是詳情。

元宏帝知道。如今三國之中,自己這個東元國,反而是國力最強盛的。

簡直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

“你讓朕好好想想。好好想想……”元宏帝按捺住激動的心情。好歹沒有馬上鬆口。

謝東籬也沒指望他勸一次,元宏帝就馬上熱血沸騰的去打天下。

他只要先在元宏帝心中種下一顆種子,然後再慢慢澆水施肥,讓這顆種子長成參天大樹就可以了。

“陛下,那是長遠之道。我們剛剛在說的,是從侯府收回兵權的事,這件事應該不難吧?”謝東籬在東元國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將軍隊收歸到兵部手裡。

“兵權這件事。朕確實是支援的。但是沈愛卿說的話,也是老成之言。我們不能不聽。”元宏帝回過神,“你的這道奏章,讓朕好好看看,再做決定。”

謝東籬有些失望,但還是微微躬身,道:“陛下深思熟慮是應該的,不過微臣還是認為,三大侯府掌兵多年,已經尾大不掉,是時候下決斷了。如今三軍之中,五品以下的軍官都由侯府直接任命,微臣早就覺得不妥。不說馬上把軍隊收回,這軍官的任免權,可以馬上收回吧?”

元宏帝感慨道:“這軍官的任免權,當初也是我元氏開國女帝定下的規矩,現在要改不是不行,只是沒那麼容易。好了,你先下去吧,讓朕好好考慮考慮。”

謝東籬不再說話,拱了拱手,離開了皇宮。

他的心是急切的,但並沒有冒失從事。

如果元宏帝願意按照他奏章上說的法子,一步步將兵力和兵權從三大侯府剝離,只要一年時間就能順利完成,而且不會引起不好的效果。

但是如果一拖的話,就說不定了。

兵權這種事,要的就是迅速快捷,不能給對方絲毫考慮反擊的能力。

而元宏帝的優柔寡斷,也不是第一次了。

謝東籬很熟悉這一點,以前他沒覺得有太大的不妥,因為以前他是把自己放在臣子的地位,有一個不太殺伐決斷的君上,是臣子的福氣。

但是現在他的觀點變了,他需要東元國迅速強大起來,完成一統三國的重任,優柔寡斷就是貽誤軍機,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也罷,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