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邊的草叢有一尺來高,綠油油的,兩個人相擁著躺在上面,就如天然的綠毯。

既隔絕別人的視線,軟綿綿地又很舒服。

回到岸上,大量的空氣彌補了剛才缺氧的窒息之意。

盈袖慢慢清醒過來。

她的雙眸從渾濁變得清澈。

發現自己兩手捧著執政官殿下的面頰,唇貼著唇,嘴裡還含著人家的舌尖,盈袖的腦子轟的一聲,幾乎發出一聲尖叫。

但是她的這聲尖叫沒能發出聲,就被謝瞬顏張嘴吞了下去。

謝瞬顏俊面微紅,閉著眼睛,正陶醉在這個出乎預料的親吻裡。

剛才的記憶一點點回到盈袖腦海裡。

她在心裡頹然低呼一聲。終於用力將腦袋側開,避開謝瞬顏的親吻,急聲道:“殿下……殿下……您放開我……”

謝瞬顏粗喘兩聲。將頭埋在她的鎖骨處,過了一會兒,才慢慢從她身上起身,坐到一旁的草地上。

盈袖也坐了起來,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衫,除了溼漉漉的,倒也整齊。

看來這執政官殿下除了親吻自己。並沒有做別的事。

雖然衣衫沒有解開,盈袖還是將衣衫又緊了緊,悶悶地道:“殿下。您不是不會游泳嗎?”

如果不是因為謝瞬顏不會游泳,他落水之後,盛琉璃才會去救他。

不然的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謝瞬顏皺著眉頭想了想。晃了晃腦袋。“我以前好像是不會遊。但是回了一趟祖地,我就會了。可能是在祖地學會的吧。”

他其實不記得自己是如何從不會到會的。

盈袖低嘆一聲,抱著雙膝坐在草地上,將腦袋擱在雙膝中間,不好意思地對謝瞬顏道:“殿下,剛才是我認錯人了,您別多心。”

“東籬……謝東籬,是他嗎?那天你向我打聽的人?”謝瞬顏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的語氣居然酸溜溜的。

盈袖點了點頭,沒敢抬頭看他。“是他……我很想他……”

“但是你為何會抱著我叫他的名字?”謝瞬顏冷靜下來,智慧的大腦又開始行使推理功能。

盈袖的頭垂得更低,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如果說謝東籬跟他生得一模一樣,會不會被他認為是故意搭訕,想攀附權貴?

畢竟她經歷的事實在太過荒謬,如果被他們確定她確實不是這個世間的人,一個“進化者”的帽子搭下來,她可就連魂魄都回不去了……

結果在她還沒有想好藉口的時候,執政官殿下自己開口了:“……是因為我跟他長得很像嗎?”

因為這姑娘存了必死之心在水下半昏迷時候的反應是做不了假的。

謝瞬顏甚至能夠記住那時候這姑娘的脈搏次數、心跳頻率和大腦缺氧的程度,來判斷她的幻覺到了哪一步。

到了那個時候,就是人本身最本能的反應了。

這個世間還沒有能夠在他面前做這種假的人。

盈袖意外抬頭,斜睨謝瞬顏一眼。

謝瞬顏正好定定地看著她。

盈袖發現執政官殿下的眸子居然不是她記得的琥珀色,而是漸漸轉為黑沉,不再是能夠一眼看到底了。

“如果我說,他的樣貌,跟殿下生得真是很像,殿下相信嗎?”盈袖飛快地睃了謝瞬顏一眼,別開頭,手裡撕扯著草叢裡一朵小小的野花。

謝瞬顏皺了皺眉,“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可以肯定,這個人應該跟我是有關係的。”

盈袖一怔,她的手停在那朵被她快揪禿了的小野花上,回頭看著謝瞬顏,“您這麼認為?”

“嗯。”謝瞬顏點點頭,“在這個世間,姓謝,還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