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雪筠這裡下手了。

盈袖想到這裡,悄悄從人群中退去,往皇宮的方向去了。

她對皇宮是很熟悉的,但是大白天的,當然不好進去。

她一個人坐在離皇后不遠的一條小巷子裡,嘴裡叼著一根草棍兒,默默等天黑。

時已四月,天色黑得越來越晚。

盈袖等得腿都酸了,才等到日落西山,皇宮附近換防的時候。

天色漸漸昏暗,她將外袍脫了,露出一身黑色水靠,臉上蒙著黑色面巾,同黑夜融為一體。

皇宮的城牆很高,不過對於爬過東元國和南鄭國兩座百丈高白塔的盈袖來說,這區區城牆又不算什麼了。

她摸著黑翻了進去,繞開皇宮裡面的守衛,同上一次一樣,來到皇后齊雪筠的坤和宮裡。剛想對裡面的人下藥好闖進去,就看見慶大總管搖著腦袋走了出來,正沒好氣地對自己的小太監福兒道:“等下出去記得機靈點兒。聽見了嗎?見到那人就讓他換上侍衛的衣裳,拿著這道懿旨,帶他去白塔大獄。”

福兒兩腿發抖,卻不敢拒絕,從慶大總管手裡接過懿旨,往宮外去了。

盈袖一聽白塔大獄,心裡就咯噔一聲。知道有文章,連皇后齊雪筠都不想管了,馬上跟著那小太監福兒出宮去了。

跟蹤福兒。當然比鑽到皇后齊雪筠的宮裡要容易。

福兒出示了皇后宮裡的腰牌出了宮。

他一個人往白塔大獄的方向急匆匆行去。

來到和劉斐約定的地方,他焦急地左右探頭看著,還學了幾聲鷓鴣叫。

等了一會兒沒有人來,盈袖便鑽了出來。拿刀抵在福兒背心。在他耳邊粗聲問道:“皇后讓你來做什麼?說!少說一個字,我割你一根手指頭!”說著,手中寒光一閃,亮出一柄匕首。

福兒嚇得閉上眼睛,他本來就是貪生怕死之人,見狀不用盈袖再逼他,一口氣將他知道的都說了。

盈袖哼了一聲,暗道就知道那些北齊禁軍另有目的。齊雪筠這一次倒是乖覺。

不過劉斐見夏暗香,到底是要做什麼呢?

盈袖心念一動。打算要借福兒的身份,去會一會這劉斐。

她舉起右手,手刀在福兒的後頸砸了一下,將他砸暈過去,拖到另一條巷子的牆角將他堵著嘴捆了起來,然後換上他的太監服和帽子,將自己的頭髮遮了起來。

福兒比盈袖稍微矮一點,不過比盈袖要胖,因此那太監服盈袖穿得還比較合適。

她從福兒懷裡搜出來皇后齊雪筠的懿旨,又把他的包袱取了下來,扮作他的樣子來到剛才的地方繼續等候。

又過了一炷香的功夫,盈袖左顧右盼間,終於發現一個高大的男人從黑暗中走了出來,對她含笑道:“你是皇后娘娘派來的嗎?”

盈袖臉上戴著謝東籬給她特製的面具,看起來是女子,但是秀氣的小太監本來就比較像女子,所以她也沒有穿幫,笑著道:“正是,你是哪位?”

“在下劉斐,跟皇后娘娘約定,要進白塔大獄探一位故人。”劉斐沉聲說道,走到盈袖面前。

盈袖忙後退一步,將身上帶著的包袱扔給劉斐,“這裡是侍衛的衣裳,你換上吧。”

劉斐將那衣裳套在身上,對盈袖躬了躬身:“你前面帶路。”

盈袖大步往白塔大獄行去。

她來到白塔大獄前,給獄卒出示皇后娘娘的懿旨,道:“皇后娘娘懿旨,有話要問夏暗香。”

那獄卒仔細看了,確實是皇后娘娘的玉璽,才點點頭,“進去吧。”

盈袖走了進去,劉斐跟在她後面也要進去。

那獄卒看了劉斐一眼,伸手攔住他:“你是誰?你進去做什麼?”

劉斐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