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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腳步聲輕輕的響起,走過那堆積如山的財寶珍玩,走向宮殿的深處,在宮殿的最裡邊,響起了一個得意的怪笑聲……
她有一種強烈的感覺,那怪笑聲,是她生命記憶中的重要一部分,她一定是曾經在什麼時候聽到過這種可怕的怪笑,只不過,這個記憶並非是在她的現實之中,而是,在她的前世記憶之中。
那或許只是前生記憶中的一個片斷。
等到了我母親十六歲的那一年,她的思維漸漸成熟,這個重複性的怪夢已經不再象以往那樣頻繁了,但是偶爾,在她的睡夢中還是會閃過一個又一個的片斷。
我母親告訴我說,如果有誰願意把他打小做的怪夢全部記載下來的話,慢慢的,他就會發現他所有的夢境看似毫無聯絡,實際上是前世往生一個場景的各個不同的片斷所組成,關於這一說法我沒有找到相應的理論依據,但是我母親根據她自己的切身經歷,卻是對此深信不疑。
應該說,我母親對於她的夢境解釋是有其獨特之處,但是我父親卻不以為然,我懷疑真正的原因是,我母親夢到自己透過棧道走過那座斷崖的,而事實上,卻是我父親用雙腿將她挾過去的。但是當他們身處於那座堆滿了王莽藏寶的地下宮殿之中的時候,我父親最關心的問題並非是這個,而是我母親因何來到這個奇怪的地方。
(7)亡命匪事
在我母親剛剛遇到我父親的時候,那一年她剛剛十六歲。
十六歲的女孩子丁思梵獨自離開北平,跑到湘西這種小地方來,是來看她的同學曾月鳳。
丁思梵的同學曾月鳳嫁給瞭解放軍某部的一個軍長,適逢軍長提勁旅入安徽剿匪。想當時全國戰事如潮,老蔣的三百萬軍隊分崩離析,諒那區區幾個土匪,更是不堪一擊,便帶了妻子曾月鳳同行。軍旅生活單調而寂寞,曾月鳳以前對軍隊生活只有美麗的想象,這一路上行來才知道其苦。苦倒罷了,只是那份寂寞難以排遣,就搖了軍部的老式電話打往北平,足足一個小時才接通,找到了丁思梵,就央求丁思梵去陪陪她。
丁思梵在北平呆得也正無聊,聽曾月鳳說了安徽美景,頓時心動,就跑了去,這一路上就花費了整整半個多月的時候,途中飽受國民黨餘部及土匪的騷擾,讓丁思梵嚇得半死之餘,大呼過癮,等到了安徽華龍村,那是軍部所在地,兩姐妹擁抱落淚,便嘰嘰喳喳的說起塵年舊事。
這時候曾月鳳已經有了身孕,說起她原以為軍人浪漫而有激情,等嫁過來之後才知道雙方的溝通是何等的艱難,學識與家境的差異又是何等的巨大,丁思梵有口無心的安慰了老同學幾句,但心裡卻把老同學的煩惱暗暗記住,發誓以後決不嫁給軍人大老粗……
黃昏時候,曾月鳳關上門,拿了只當地特有的木箍大浴盆出來,讓警衛員燒好了開水,然後將開水注入到那口大浴盆中,讓丁思梵替她搓搓背。她自從結婚之後就胖了起來,人也變得瑣碎,最關注的是一些日常生活中的雞毛蒜皮,這讓丁思梵真切的感覺到了兩人的距離在拉遠。
雖然心理上已經產生了距離,但千里迢迢來了,總不能說走就走,所以丁思梵當時心情悒鬱的拿了塊毛巾,站在曾月鳳的身後替她抹著身子,聽她眉飛色舞的講軍長太太的生活是多麼的威風。
曾月鳳正講得起勁,外邊突然響起了急促的槍聲,把丁思梵嚇了一跳:“有人打槍……”
“沒事吧?”曾月鳳安慰她:“可能是當兵的在練習打靶,這裡是軍部,四周都是咱們的部隊,很安全的……”
話音未落,閂死的房門突然轟的一聲被撞開,一個警衛員闖了起來,兩個女孩子嚇得同聲尖叫,丁思梵急忙用毛巾掩住曾月鳳的身體,曾月鳳驚恐之下,喝斥了一聲:“誰允許你進來的……”
“首長快點離開,有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