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直未語的傅西洲出聲,聲線很輕,卻也沉重。

顧北笙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小洲身上,聽見他的聲音著實嚇了一跳。

下意識抬頭,就撞入他深沉的眼眸,眼底一片肅凜,喉頭滾動,長眉也微微蹙起。

顧北笙眯了眯眼睛,收回視線,重新看向小洲,嘆了嘆氣:“他很孤獨,也很思念他的母親。”

傅西洲想到了那晚在他懷裡急劇顫抖的女孩兒。

為什麼會找不到她。

他起身,走到顧北笙的身邊,口吻不容拒絕:“我來守著他,去休息吧。”

他的小手,很溫暖。

顧北笙有些不忍心抽開手。

“不如,就讓我陪他一會兒吧。”

傅西洲看著他安靜的睡顏,動了動唇,終究是嚥下了到嘴邊的拒絕。

氣氛,忽然變得有些尷尬的。

她忽然想起了蔣瑜剛才說的話,看著他眼底的深色。

忽然想起他在面對小洲生病後的擔憂,還有和問她的那些話。

他不像是一個父親。

或者說,在面對孩子發高燒時,他不具備一個父親該有的穩重。

倒像是第一次看到生病的孩子,有些無措。

蔣瑜是誤會了,還是她有其他目的呢?

她輕輕抿唇:“今天,蔣瑜來過了。”

傅西洲俊眉染上了一層冷意:“她來做什麼?”

“她來拿東西,還說了一些奇怪的話。”

傅西洲沒有打斷她,示意她說下去。

顧北笙一開始沒想將這件事告訴他,畢竟有關她的婚姻。

雖然,他和她都沒有認可這段婚姻,但是,沒有離婚之前,也不願意別人來插手。

她目光灼灼,沉了沉聲:“她說,你在外面有一個女人,還有一個私生子。”

傅西洲垂下的視線有一瞬的倉皇,轉而消失殆盡,周身散發出異於常人的寒意,抬起頭看她:“你信了?”

“不瞭解,不評價,所以我想聽你親口說。”

她相信,傅西洲不會騙她。

因為,他對她沒有感情,沒必要在這件事上欺騙她。

如果蔣瑜說的是真的,她大不了離開,給他外面的女人騰個地方,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

傅西洲看著她眼底的淡然,沒有一點歇斯底里,更沒有難過,只有平靜,就只是想探知一個真相。

他褲兜裡的手不知何時我成了拳頭,鬆開後,嗓音低沉:“我沒有過野女人。”

小洲的母親,是他的髮妻。

所以,她不算。

顧北笙一怔。

野女人……

這個稱呼……

莫名有些想笑。

顧北笙也沒有打斷他,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傅西洲的視線落在小洲臉上,一向冰冷的視線夾雜著幾分暖意,聲音更沉了:“至於私生子……”

頓了片刻,看向她滿是認真的眼睛,皺眉:“她說的應該是小洲。”

顧北笙瞪大了眼睛,流竄著不可置信。

小洲是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