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絕不是不敢露臉,人家懶得見你們而已,我們當初天天去咖啡店等著跟她交朋友她也沒多給我們一個眼神呢?你們去了她就得來見你們?你們算什麼東西?”

“什麼?你說話怎麼這麼粗魯?我就是提出合理猜測。”

“那還不許我提出合理反駁了?”

“總之葉空是個沒身份沒背景的普通人的事是客觀事實。”那個南港少爺冷笑一聲道,“今天這樣的場合要不是有請柬,她是絕不可能進得來的,而失去了這一次機會,她往後恐怕一輩子都無法參加這樣規格的宴會了——你承不承認這一點?”

“……”

“算了算了別吵了,大家都是朋友,也認識好些天一起玩了不少地方了,怎麼還動不動爭來吵去——看上面,正片開始了。”

——

溫勝天將大拇指上不知戴了多少年的翡翠扳指取下來,拿在手裡摩挲著,聲音不高,卻在自發的安靜中傳遍全場:“這是我太爺爺傳給我爺爺,我爺爺傳給我父親,我父親傳給我哥哥,我哥哥又交給我的——代表著溫家家主,也是溫氏集團董事長之位的信物。”

“雖然隨著時代變遷,更早時候那一套古老冗長的繼承儀式早就被取消了,但不來點形式主義上的行動,我就總覺得心裡不得勁兒,所以今天……”

他抬頭看向下面的滿堂賓客,抬高了音量,擲地有聲道:“藉著把這枚扳指交給溫榮,我也將要把整個溫家、整個溫氏集團,都正式交到他手上,希望無論是集團還是家族,都能從此迎來新的局面新的氣象!”

猶如雷鳴般的掌聲中,溫勝天轉身,把那枚古老的扳指戴到了溫榮的大拇指上。

“父親。”溫榮語氣平靜,讓誰也無法從他的聲音裡聽出來一絲激動之情,“我一定會努力,不讓您失望,也不讓溫家的任何人失望的。”

溫老爺子笑了一笑,徹底把扳指推到了他的拇指盡頭。

隨後父子兩人共同舉杯,朝下方來客們敬酒。

下方熱烈鼓掌的人群中,溫璨一動不動,靜靜望著這一幕,突然聽見身旁傳來一道含笑的金屬般微涼的嗓音。

“這原本應該是屬於你的待遇吧,溫少爺。”

他不用轉頭也知道,是秦悟走到了他身旁。

說來奇怪,這位秦先生身上帶的應該是特調的木質香氣,是很高階低調的檀木,隱隱帶點冷意,讓人嗅到後會忍不住想象出燃著香的古老書店或者棋室——這種味道其實是在溫璨的審美之中的。

可惜,初初一嗅到這味道,溫璨就厭惡至極——和聞到臭水溝也沒什麼區別。

於是他毫不委屈自己地皺起眉,嫌惡之色溢於言表。

秦悟用餘光收入眼裡,卻毫無反應,反倒為噁心到他而高興似的懶洋洋翹起嘴角,看向臺上繼續自己的話題:“看到這種畫面,你不覺得遺憾嗎?”

溫璨一言不發,彷彿什麼也沒聽見。

秦悟依舊不在意,只在片刻的欣賞後,突然說了聲“對了”:“和你猜的不同,葉空沒來誒。”

“沒想到我這個外人居然猜對了——看來你們在一起的時候也並沒有花時間去了解彼此,才讓我贏了這麼大個賭局,真是不知道該對你還是對那位葉小姐說謝謝了。”

“雖然對溫少爺來說,今天可能是很糟糕的一天。”秦悟微笑道,“但對我來說,今天還算不錯。”

話音落下,上方傳來了溫老爺子的聲音。

“除此以外,今天還是一個特殊的日子——我們溫氏集團,已經正式和南港秦氏展開了合作。”

老人看向人群之中:“有請秦先生。”

秦悟扣上自己過分寬鬆休閒的風衣,微笑著走了上去。

他像是生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