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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眾美姬和護衛把酒樓轉了一個遍後,柳婧來到酒樓二層。
站在這裡,可以眺望半個洛陽城。下面的三條主街,更是從旁交叉而過。
俯視了街道一會後,柳婧突然說道:“阿焉。”
“屬下在。”
“我這裡有一張圖,你按圖把這二樓佈置一下……”她轉過頭來,目光從這群俊男美女的臉上一一掃過,緩緩說道:“你們這些人中,阿焉擅鼓,文軒擅劍,姚兒善笛,幾乎各有所長。我是這樣想的,每當月出之夜,你們便在這二樓上奏鼓,然後在這走廊間悄無聲息的起舞,隨著舞起時,可以點起這些燈火,也可以不點。”
她轉過頭俯視著下面的街道,也不看向他們,只是輕聲說道:“你們任何一個,都有著極好的外表身段,你們每一個人擁有的技藝,也是世間罕有。我不想讓你們成為取樂他人的樂伎,我只是想,讓你們就在這二樓之上,就在這天地之間,自在的,悠然的,四處無人般的施展自己,綻放自己……只有這樣,這‘雲醉’樓才能成為洛陽一景,而你們每一個人,才可以成為世人仰望的高雅之士,閒雲野鶴般的高潔之士!”
柳婧負著手,泛著流光的白衣在夜風中輕輕飄拂,“世間的人都是這樣,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追逐的永遠是最嚮往的。有所謂天子腳下滿權貴,我們要在這洛陽立足,要在這洛陽有話語權,就需要在這權貴滿地走的洛陽城裡走出一條新路來。”
她緩緩回頭,緩緩而笑,“一條高雅高潔,不求不望,磊落灑脫的名士之路!”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 訴情
這一邊,柳婧稍作安排後便入睡了,而在洛陽城時,還有好一些人睡不著。
轉眼,第二天到了。
柳婧在酒樓安頓後,銀甲衛便把她的住處稟到了宮中。所以,她現在要做的事,就是在這酒樓中,等侯著皇后娘娘的召見。
這一天是個大晴天,春光燦爛,桃花初放。
柳婧剛剛梳洗妥當,霍焉便大步而來,他走到柳婧面前畢恭畢敬地行了一禮後,說道:“公子,顧司馬府顧二郎君求見。”
顧呈求見?
柳婧點了點頭,含笑說道:“行,我馬上出見。”
“是。”
柳婧來到酒樓二層,專供會客的廂房時,顧呈正負著雙手,靜靜欣賞著牆壁上的字畫。
聽到她的腳步聲,他頭也不回地低聲問道:“這字畫是你所作?”
柳婧抬頭看著那張夕陽山霧圖,輕聲道:“是啊,是我畫的。”
顧呈沒有回頭,他只是靜靜地看著它,半晌才道:“畫得很好。”
“顧公子謬讚了。”柳婧大袖飄搖地走了進去,輕笑道:“站著幹什麼?坐啊。”語氣隨意而熟稔,彷彿從來不曾有過生疏。
顧呈似是僵了僵。
他緩緩轉頭。
便這樣站得筆直的,他目光深濃地盯了白袍大袖,風度儼然的柳婧一會後,顧呈突然發現有點咽中艱澀。
直過了一會,他才徐徐地說道:“我為你奏一曲吧。”
說罷。他緩緩從懷中拿出那柄柳婧也吹過的玉簫,慢慢放到唇邊吹奏起來。
簫聲一起,滄涼寂寞之意,便撲面而來。
這是柳婧第一次聽到顧呈吹簫,他從來不知道,他的簫也吹得這麼好,其音百轉,綿遠中帶著淡淡的憂傷。
只是吹著吹著。簫聲突然一啞,垂著眸,顧呈放在唇邊的簫慢慢垂下,陽光下,他俊美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縷淡淡的失落,“那一年我們定了婚,我便開始學簫,學下棋,學琴……”這些都是柳婧擅長的。並喜歡在他面前張揚地顯耀著的。
說出這樣的話,明顯並不是顧呈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