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來的?”

卷六、近鄉切切何為路 一二八、鏡兒宮

木芫清低著頭扭捏了半天,慌亂道:“你還沒回答我的話呢。這水是,是從哪裡來的?”

南宮御汜瞅著她盯了半晌,恍過了神,抬頭想了一想,用手指了指身子下面的沙子,答道:“說來也巧,就在咱們身子下面。”

“就在下面?”

“不錯。”南宮御汜點點頭,“適才我用御水術凝冰,探到的水源依稀便是來自身下,且源源不絕,想來該是沙漠中一條水量充沛的地下河。”

“真的麼?太好了。”木芫清喜不自勝。

他們一行人入這大漠腹地也有些時日了,因之前想著御空飛行不需幾日就能飛過這漫漫黃沙,是以提前也沒準備太多的水囊。哪知等他們真正到了這裡才算見識到這大漠的厲害,飛沙走石吹得暗無天日,哪裡還能御什麼劍飛什麼空,能穩住身形不被大風吹走就算是萬幸了。如此一來,事先預備的那一點水就很有些不足了。

這一行人大多都是在刀尖上討活路的江湖老手,都深知,在沙漠中趕路,熱不怕餓不怕,怕的就是缺水,淡水一旦喝完又尋不到水源,那便是死路一條。為了省水,寒洛已經下了死命令,無論是誰,每人每日只有小半袋清水的份額,指望著能就此捱到找著新水源之時。

想起缺水,木芫清不僅又暗自埋怨起箕水來了。別地人沒來過這裡。不曉得沙漠的厲害,可是她箕水卻不同,她可是半年前才同著嶽霖翎一起到這裡遊過一遭的,怎麼事前也不知會提醒他們一聲呢?只是因了楚炎和箕水還有她之間的那層微妙關係,她不便將這通怨氣言明出來,擔心露了痕跡,叫別人發覺她心裡對箕水存的那個芥蒂。其實她就是當眾說了。別人也不會覺察出異樣來。只不過因她心裡已經有了那份在意,說起話來反而瞻前顧後畏首畏尾起來。這是不是就叫做心裡有鬼呢?

對這種缺水的處境,別人作何感想,木芫清並不知道,但就她而言,這種嗓子眼乾的冒煙恨不得伸了手進去撓一撓撫一撫地滋味委實不太好受。渴得她都不敢看自己地胳膊,生怕自己一時把持不住,一口咬開手上血管吸血解渴。好在有南宮御汜每日勻出來一些讓給她解渴,才算是保全了她那一對白藕似的胳膊。

每次她腆著臉十分過意不去地問南宮御汜:“你把水勻了給我,自己怎麼辦?不渴麼?”南宮御汜只是一臉無所謂地答道:“血族的體質與你們不同,倒不會覺得怎麼渴。”可是當她看到蘿蔔那廝捧著水囊貪婪吮吸時,木芫清又對於南宮御汜關於血族耐渴的託辭不信了。“難不成他真的是靠吸了他自己的血支撐下來地?”木芫清沒心沒肺的想。

因此,木芫清此時聽南宮御汜說他用御水術探到了近在咫尺的水源,早已喜得忘乎所以,騰的一下跳將起來。手拍著衣服上的灰,歡喜道:“太好了,這下可再不用為水發愁了。我們趕緊回去告訴他們。領了他們一起過來把這沙子挖開淘了水出來,這回我非得喝個肚兒飽才行。”

說著一拍額頭,恍然道:“哎喲,我竟忘了,你不是會召喚水麼。那還費那勁挖什麼沙子。就全委了你,將那水喚了出來不就妥了。嘻嘻。御汜,你真是個寶,有你跟著同行,就像隨身帶著水庫一樣叫人放心,跑到哪裡也不用擔心缺水的問題。咦,話說回來,你怎麼早點不用御水術召喚水呢?害我忍了那麼多天,嗓子幹得都能噴火了。”

她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說得又急又快,南宮御汜幾次張張嘴想回答,都沒能插得進嘴,略一恍神,便已被她溜到了下一個話題,不禁啞然失笑,耐心地待她說完,方才好整以暇地徐徐答道:“你怎知道我之前沒有使過御水術呢?不但是我,羅斯塔也日日用御水術召喚淡水,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