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走過,只因男子目光實在讓人駭然……

男子身挺如蒼山勁松,立於天地,一派正然之氣,面容俊逸,身著一襲墨黑錦衣,繡有金線勾邊的腰帶下,只掛著一塊通透白的玉佩。一眼感覺,這氣質,這相貌,這穿著,哪一點都能看出此人非富則貴,絕對不是常人,而經過他的少女,也有不少將愛幕紛紛投向他,卻只是男子一幅生人勿近的表情,硬是讓偷看他的少女們,生生退了情,止了步,卻還是失了心。

許久,男子一臉厭煩的闊步離開,直到聽到一陣似有若無的蕭音,突然止步,眼眸微眯,然後抬腿向著前方走去。

此時在一處天然的湖泊前,水氣繚繞,滋養四周樹木蒼翠,鬱鬱蔥蔥,湖水清透明亮,平靜如同一面鏡子,映出湖面的一切,水中有樹,湖邊亦有。更顯的湖水青綠潔靜,如若銀盤。

湖邊有一男子白衣清亮,如緞的黑髮靜披於肩後,微風吹起,時不時揚起一連串美麗的墨絲,似雪白衣也隨之輕輕飄起,他的背影如仙若神,說不出的高貴平和,寂靜脫俗。一曲蕭音從他手中靜靜的流倘……

似皓月,清風徐徐。

似流水,拂過落花。

悠然於天際,響遏於行雲……

又如同一縷寂寞之感,優然轉身間,如煙飛逝……

剛才的黑衣男子隨著蕭音一直追隨至此,走到這名男子身後十步遠近時,突停下腳步,靜身的立於此地,閉眼傾聽這不似凡間的樂曲。

直到一曲聽完,黑衣男子才睜開雙眼,唇邊泛出一縷朦朧的笑意,道:“青寒,人人都說你的琴是世間少有的絕塵無雙,我可是認為你的蕭與琴比起才更為稱的上絕塵才是!”

白衣男子轉過身來,笑意淡淡,眉心舒緩,他將手中的玉蕭一個漂亮的旋轉,別於腰間。淡道:“昕,你來了。”

黑衣男子點點頭,走至他身前,眼光看向平靜的湖面,再轉頭看向旁邊的蕭青寒。問道:

“你還記的此處嗎?”

蕭青寒聽到他如此一問,也看向前方的湖水,眉眼間也如湖水一般清淡,緩緩說道:

“怎能不記的?小時,這裡是你我還有皇兄時常玩耍之地。”

“是啊……”黎昕也低嘆一聲,語氣有些惆悵,“自從瑾瑜當了皇上,你當了國師,我南征北討,我們也有好幾年未曾到過這裡了……”

時間不等人,轉眼間,原來的三個孩童早已成長,各成了叱詫一方的不凡人物。

其實真的很懷念,小時候那種無拘無束,無優無慮。此時乃至一生,怕是很難再有了……

蕭青寒低眸,許久,才抬眼看向他,有些語重深長之意,

“昕,有時眼睛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

076 去留由她

黎昕一聽,身體輕微一僵。明白他的意思。沉沉嘆口氣:“青寒,如果真的確定淺衣真是魄月之主,那麼……”說到此外,他感覺一股撕烈的痛從胸口傳出,卻不得不強硬的壓下。才語帶澀然的繼續說道:“如果真的,那麼請你……好好對她……”

曾經,他也曾不想放棄,曾今,他也曾可強制留下。

但是,有些事不是他想就想,他願就願的。國師之妻,魄月之主,多大的擔子壓在他們身上,天下人,蒼生事。他黎昕生來就是保家衛國的,豈能為了兒女私情棄天下蒼生於顧,這樣的事情,他絕對做不出來。

淺衣,他不想舍,卻不得不捨……

蕭青寒聽罷,靜靜的看他半天,才啟唇輕言,“昕,你還是不明白,你沒聽到我剛才說的嗎?不是你看到的,就一定會是未來的結局。”

“看到?結局?”黎昕自嘲的笑笑,“都是事實了,還有什麼真的,假的……我與淺衣,今生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