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親筆所寫。”

“遺書?”裴南歌驚呼,在她看來,羅衍應該最清楚自己並沒有犯罪,所以根本就不存在畏罪自殺的可能,“那封遺書上寫的什麼?”

裴高樞想了想道:“我記得大部分內容是在表述他令家族蒙羞的後悔,對蕭玥和蕭家人的愧疚,我記得他的悔過很誠懇,甚至連希望陳家的人可以原諒蕭家這一點也都寫得很清楚。”

裴南歌皺著眉越聽越發愁,似乎有什麼地方被遺漏了:“他就沒寫別的內容了?”

裴高樞很是肯定地搖了搖頭:“沒了,關鍵的內容我就記得這些,沒有別的。”

“那就對了!”裴南歌忽然說道。

裴高樞和裴寺卿都有些吃驚地望著她。

“這封所謂的遺書上,為什麼根本沒有寫他對自己犯下罪行的悔恨?”裴南歌覺得自己似乎找到了某一處閃光的突破點,連帶著自己的眼神也一定正散發著光彩。

“因為他知道自己根本沒有罪,也知道我們一定會查出來他沒有殺人,”裴南歌繼續說道,“很顯然,這封遺書確實是出自他的手,但卻是有人逼迫他寫下的,而我猜測,他應該也的確是自盡,但同樣也是受到別的威逼或是慫恿。”

最先反應過來的裴老爺子驚訝地張了張嘴,小聲說道:“此事牽扯眾多,我們而今只是推測,切不可走漏出去。”

裴高樞在這時候忽然變得無比靈光:“我知道了!在這種情況下,最有可能慫恿令蕭家揹負罵名的羅衍自盡的人只有可能是蕭家當家做主的那個人……是、是蕭娘娘?”

回答他的,只有裴南歌爺孫倆良久的沉默。

☆、第190章 即將失業的五哥(1)

第190章 即將失業的五哥(1)

裴家爺孫的猜測並沒有過多久就得到了證實。

那天是秋天快結束之時最清朗的一天,裴南歌還在裴府裡歡歡喜喜地研究菜譜,鍋爐上撲騰著的熱水似乎預示著山雨欲來風滿樓。

率先叩響裴府大門的是李子墟,裴南歌驚訝地望著出現在裴府大門口的大理寺評事,呆愣愣地問了一句“有何貴幹”。

出乎她意料到是,李子墟徑直在屋子裡環視了一圈,就開始直接打探起蕭武宥的下落。

裴南歌不太能夠看得懂他那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只誠實地告訴他蕭武宥並沒有來過裴府,收到這個訊息的李子墟話也沒有多說又徑直走了出門,只留下裴南歌愣頭愣腦地杵在原地,實在對大理寺的過於雷厲風行不能苟同。

而沒過多久,她就徹底明白李子墟究竟為什麼這樣雷厲風行了。

再度叩響裴府大門的,是裴南歌最熟悉不過的蕭武宥。

伴著難得的明亮光線,裴府大門口的英俊身姿看上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高大偉岸。

“五哥?”如果沒有方才李子墟突如其來的一番詢問,裴南歌在見到蕭武宥的時候也不會像現在這樣驚訝,“你……剛剛李子墟他……”

裴南歌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個突如其來的擁抱大亂了陣腳。

於是腦子一根筋的小妮子自然而然地聯想到,會不會是這兩位同在大理寺朝夕相處的同仁之間產生了什麼潛移默化的變化,比如說,兢兢業業的小評事逐漸對一絲不苟的大理丞產生了朦朦朧朧的情愫,但卻礙於上司已經心有所屬故而一直按兵不動,直到某天酒後吐出了真言,清醒之後卻變成了形同陌路……

這樣的思維過於朝前,小妮子自己也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許是她的寒顫動作太大,摟著她的蕭武宥不禁對小妮子寒顫的原因展開了分析,然後他很關切地替她攏了攏披風:“怎麼穿得這樣少?”

意識到自己的小動作已經被識破的裴南歌趕緊從天馬行空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