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麼兩名美人殷勤伺候的少年不過十五六歲年紀,容貌清秀,臉色卻因著早早沉迷酒色,顯得格外蒼白,他本來穿著一身淺緋錦袍,此刻襟歪帶散,赤。露出大半個膀臂,閉著眼,懶洋洋的道:&ldo;聽說,桂媽媽新近買到一個絕色佳人的胚子?不知要幾時才放出來?&rdo;

程夭娘在他鬢邊輕輕一吻,柔聲嗔道:&ldo;五郎訊息也真靈通‐‐媽媽買人才是前兒個的事情呢!五郎莫不是為了這個昨兒才來的?&rdo;

許鏡心也不依道:&ldo;那一班人,縱然能夠栽培出來,至少也得數年後呢,五郎如今就不喜歡奴家和程妹妹了嗎?&rdo;

少年時五時採風睜開眼睛,笑著道:&ldo;你們如今花開正好,我豈能不憐惜?也不過是隨便問問罷了。&rdo;

程夭娘咬住唇,似嗔非嗔、似怨非怨的朝他看了一眼,膩聲道:&ldo;滿長安誰不知道五郎是個薄情之人?怎麼贊奴家,奴家也不敢當真的?&rdo;

時採風含笑捏了把她撫在自己臂上的手,道:&ldo;哦?這麼說你們可是不喜我來了?&rdo;

&ldo;五郎若是不來,咱們姐妹卻又想得緊!&rdo;許鏡心慢慢坐了起來,扯住時採風的袖子,嗔道,&ldo;五郎不來,那定然就是到旁人那裡去了,咱們啊,又氣又恨,又想又怨,可是呢,又忍不住要盼著五郎!&rdo;

程夭娘媚眼如絲,吐氣如蘭的俯在時採風肩上,道:&ldo;所以五郎來了,咱們怨,不來,咱們恨……五郎呀五郎,你自己說說,你來,還是不來呢?&rdo;

這情正調得甜膩,門卻不合時宜的開了。

時採風麵皮就是一僵,怒聲喝道:&ldo;誰?!&rdo;

程夭娘與許鏡心也覺得掃興,但她們都是風月場上的老手了,雖然掃興,卻還是維持著含情脈脈的儀態,媚眼一個接一個,嬌嗲無限。

就聽門外時採風的小廝小心翼翼道:&ldo;郎君,是鸞奴帶了寧世子的信箋來,說急等著郎君回信。&rdo;

時採風聞言,眉頭一皺,道:&ldo;寧九不是還在江南嗎?他有什麼事急著等我回信?&rdo;這麼想著也沒了心思繼續和二ji糾纏,道,&ldo;你們先下去!&rdo;

程夭娘和許鏡心見他不再調情,都乖巧的起身,整理了下衣物,媚聲道:&ldo;是!&rdo;

小廝帶著鸞奴進門,室中旖旎未散,鸞奴少到這樣的場合,不覺有些臉紅心跳,時採風問:&ldo;信呢?&rdo;

他才定了定神,將信箋取出遞上,道:&ldo;五郎,這是世子叮囑請五郎務必立刻回信的。&rdo;

時採風神色凝重的拆了信,看了兩眼,面上就露出了驚愕之色,再看下去,便露出啼笑皆非之色,看完之後,他神色變得很古怪‐‐他抬頭看著屋樑,沉吟了片刻,忽然使勁一拍長案!

兩個小廝都被嚇了一跳,只聽時採風卻哈哈大笑了三聲,繼而繼續捶著長案,捶完又大笑‐‐這麼再三幾次,他才樂不可支道:&ldo;寧九!你也有今天!當初你沒少戲弄於我,如今求到我頭上,看我……&rdo;眼角瞥見鸞奴狐疑的看著自己,他到底沒把接下來的話說出來,嘿嘿一笑,道,&ldo;我知道了,你且等著,我這就寫回信!&rdo;

說著,他幾乎是連蹦帶跳的到了書案前……

兩個時辰後,飲淵帶著紀陽長公主一口氣寫出來的長信,並時採風的回信,振翅沖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