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想歸想,但是要真正地做起來,那還是很困難的。這倒不是因為雪太大,給他的撤軍會增加多大的難度,而是這位佔便宜佔慣了的傢伙,在心理上還需要被疏導疏導。

當然,他的沙皇陛下離著他實在是太遠太遠,也根本顧不上給他這位忠心耿耿的臣子做一個心理輔導。所以,眼下能夠叫這位彼得羅夫斯基心態變得正常點兒的,就只有天朝紅軍的鐵拳了。

正當鬱悶在廣仁城內的彼得羅夫斯基,進無可進,想退,卻又很是不甘心之際,接連而至的兩個噩耗,最終使他立即清醒了過來。

第一件,圍了迪化十餘天,儘管在迪化城下鐵腕懲治了馬陛等五百多罪大惡極的匪首,卻並未對迪化認真地強攻過一次的林鳳祥和左宗棠,在西線的劉昌林取得了布勒哈齊大捷之後,似乎對迪化圍而不打的興致也變得更濃了。

十一月九日,林鳳祥和左宗棠再度對迪化城內的回暴軍發出警告,為了確保天朝紅軍主力能夠從迪化儘快地抽身,以便全力投入到驅逐沙俄入侵者的更偉大、更光榮的使命中去,限令城內守軍十一月十二日之前,必須交出迪化城,或者主動離開迪化向天朝紅軍投誠。否則,一旦迪化城破,所有仍繼續頑抗的守軍人等不分官職大小,將一律都按照賣國罪,嚴懲不貸。

在對迪化的回暴軍發出了這樣的嚴厲警告之後,林鳳祥和左宗棠竟然又把董福祥和祁寶相兩部從迪化前線撤了下來,會同劉昌林部,跨越布勒哈齊河,拿下託可多,並再下晶河。

林鳳祥和左宗棠當然沒有以劉昌林所指揮的萬餘鐵騎,要立即就去跟圍困惠遠城的沙俄及回暴聯軍硬幹的意思,他們的意圖很明顯,只是想打造一個聲勢,藉此來威嚇那些還在惠遠城下的敵人們,千萬別再心存那種對惠遠城鍥而不捨的念頭,幫那些仍在惠遠城中堅持著的軍民們減輕減輕負擔。

當然,林鳳祥和左宗棠之所以要耽擱在迪化城下近二十天的時間,他們也有他們的苦衷,那就是要為大軍的繼續西進,等待大量補給的到來。

果然,劉昌林、董福祥、祁寶相所造起來的巨大聲勢,立即就驚毛了彼得羅夫斯基,更嚇壞了伊犁各地的那些回暴軍們。

然而,當第二個噩耗傳至伊犁的時候,本就被驚毛了的彼得羅夫斯基,已經連個再細細想想的機會都不敢再給自己,身後丟下一片狼藉,急匆匆地就逃離了伊犁。

此時的彼得羅夫斯基,果真是要去他曾經美好設想過的塔爾巴哈臺,做繼續地堅持嗎?V

………【第三三七章得知任化邦部竟然在塔爾巴哈臺城圍困住了數千的沙俄鬼,劉昌林和董福祥、祁寶相等人立即興奮異常】………

沒錯兒,彼得羅夫斯基是得趕緊要去塔爾巴哈臺。不過,他這次趕去塔爾巴哈臺的目的,卻並不是為了要進行他所設想過的那種背靠他的沙皇陛下的堅持,而是必須得趕緊去救火。

因為,本來是正在跟那位“大清國”的烏里雅蘇臺將軍慶如,及塔爾巴哈臺當地的一些“毛賊”的周旋中,一直就佔有著上風的切爾尼亞耶夫和扎哈羅夫,竟聯名給他發來了一封求援信,切爾尼亞耶夫上校的第二旅連同塔塔林諾夫的人馬總計五千餘人,突然遭受到了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太平紅軍主力的打擊,並被徹底包圍在了塔爾巴哈臺城內。

據切爾尼亞耶夫和扎哈羅夫所稱,圍攻他們的太平紅軍不下數萬,且火器極其犀利無比,儘管眼下他們還能堅持,但是如果得不到來自外界的強力而有效的支援,恐怕他們也支撐不了太久。

伊犁一時攻不下,那還說得過去,畢竟來日方長。

而倘若要是把已經牢牢攥在手裡的塔爾巴哈臺丟了,那可就不僅是難以面對他的沙皇陛下的問題了,即便對他自己,也都是難以交代。所以,彼得羅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