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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兒,有我一個就足夠了。”
“是啊,”董福祥先是衝著祁寶相點點頭,然後看看劉昌林,對著桌上的地圖又提出了一個折中的建議,“劉師長,我在博術以西的二師人馬,今天就可以先立即大舉西進,殲滅扼控塔勒奇山的回暴們,替祁老弟開啟通向惠遠的大門,然後,我再掉頭回返,追趕你的人馬。接下來祁老弟一師的四千人馬,則不跟敵人進行更多的糾纏,而是可以利用廣仁和惠寧兩城之間的這個空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插惠遠城下。只要祁老弟一進了惠遠城,不管我們在塔爾巴哈臺打多久,惠遠也都不會丟失。”
“兩位的心情昌林都明白,兩位的心意,昌林也都領了”
劉昌林邊說,邊真誠地拍拍董福祥和祁寶相的肩膀,“寶相說的不錯,彼得羅夫斯基這個老鬼畢竟不是個泥人兒。但是咱們仔細看看,從惠遠城外到巴爾魯克,彼得羅夫斯基這個老鬼必須要走一道漫長的弓弦路之外,還要飽受庫克託木嶺等艱難之地的折磨。這樣一來,既要攜帶所有的重灌備,還要同時攜帶著大批補給的彼得羅夫斯基這個老鬼,等他走到巴爾魯克的時候,也就快要成了一灘爛泥了。到了這種時候,以逸待勞的咱們,豈不就是彌補人數上的不足。”
看到董福祥和祁寶相還都是一副猶豫不定的樣子,劉昌林故作苦楚地笑了笑,接著說到,“其實啊,我倒是真想多帶些人馬過去的,可是彼得羅夫斯基這個老鬼不幹啊。試想一下,如果咱們不在伊犁這邊兒把動靜折騰的大些,彼得羅夫斯基這個老鬼會放心地北援嗎?”
劉昌林所言不錯,離開了廣仁城匆匆上路的彼得羅夫斯基,直到都已經跑到了庫克託木嶺以南的雅瑪圖和察汗烏蘇的時候,才好像是忽然意識到,他給自己所選擇下的這條路,其實是兇險異常。
要知道,太平紅軍的主力已經“雲集”庫爾喀喇烏蘇,如果他就這麼火燒火燎地翻過白雪皚皚的庫克託木嶺,可在他的東面,太平紅軍卻不急著撲向伊犁,而是也大軍齊出阿拉山口,那麼,他可就成了一隻進退無路的甕中老鱉。
所以,起初跑得似腳底板兒抹油的彼得羅夫斯基,硬是在雅瑪圖和察汗烏蘇一帶,以為翻越雪山做準備為藉口,足足停留了兩天。
其實,此時的他是在支楞起他的那雙又大又肥的耳朵,正傾聽著來自身背後的訊息。
當然,劉昌林對惠遠城的擔心,也不行成了現實。
十一月十六日,是惠遠城終於告別了竟日的炮火,及似乎是永不停息的血肉搏殺的第三天。
以明顯劣勢於敵手的裝備,又以明顯遜於敵手的人力,卻不經能夠頑強地堅持了三個多月,還取得了“最終的勝利”,自覺英明無比的扎拉芬泰,頓時變得飄然起來。
人一飄,過去長時間所養成的那種種的老毛病也自然就隨之而起。
先不說眼看著沙俄鬼子跑得完全沒了蹤影兒,前來接收的太平紅軍,估計用不了幾天就會開進城來。就算是那些對惠遠垂涎已久的回暴軍還膽敢再殺回來,那又能奈我何
以往那種整天提心吊膽、既不敢足吃,也不敢足喝的苦日子,終於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惠遠城中,喜氣洋洋的扎拉芬泰就像是一個剛剛爆發起來的土財主,無論是對他的那些同僚,還是對城內普通的兵民,都很是“闊綽了”一番。
原本是集中計劃分配的食品等物資,開始向著全城的軍民敞開供應,整整三天過去,如果說在最初的那一天、兩天裡,還會有人多多少少地曾經繃緊過一根警惕的心絃,但到了平安無事的第三天,惠遠則是真正進入到了全城同慶的大喜悅的頂峰時刻。
果真,樂極生悲。
誰都沒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