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另外一隻手一甩,隨著指著柏葰鼻子的左手後抽,一隻黑洞洞的槍口閃電般地抵在柏葰的腦門子正中,沉悶的槍聲中,柏葰的腦袋被前後洞穿。柏葰的話音就此戛然而止,接下去他連哼一聲的機會都沒有,就大瞪著兩隻還沒有來得及由囂張轉到愕然的眼,匆匆趕赴黃泉。

這位乾脆利落的忠義救國軍軍官顯然是早有計算,而且把時機拿捏得恰到好處,就在柏葰終於撒開雙手,仰面摔倒下去之際,那位被噴濺的血汙霎時嚇得昏死過去的老禮親王福晉懷裡的襁褓中的“小皇上”,眨眼間就已經到了他的手上。

“嗖!”軍官想都沒想,一揚手,把手裡的娃娃拋給還在奕忻身後的一個同伴,犀利的目光忽地又轉向飯桌邊剛才還在挺著腰桿兒做大,如今卻是被嚇傻了的奕譞,手中那隻槍口還在冒著青煙的短槍用力地一抖,“老子是天朝紅軍,你給我站起來!”

泥胎似的奕譞被這位自稱是天朝紅軍軍官的厲吼震得渾身一抖,條件反射地身體往起一動,不過,他到底還是沒有站起來,而是“撲通”一聲,爛泥一般地順椅子出溜到了地上。

而那個剛才捱了奕忻狠狠的一個大嘴巴,又接著一腳被踢出多遠去的能包容一切難容之事的,此時正半躺半坐在地上,捂著腫起多高的半邊臉委屈地哀哭著的禮親王世鐸,在眼前這恐怖的一幕的驚嚇之下,卻是再也什麼都包容不住了,連屎帶尿一起往外流淌。不過,他的反應倒是奇快,只是閃眼間,他就已經帶著滿身騷臭氣,四腳著地的跪爬到了拿槍軍官的腳下,一伸手緊緊抱住那軍官的一條腿,又是鼻涕又是淚,像是見到了親人似的大叫,“紅軍大叔,可把您盼來了,天朝萬歲、紅軍萬歲,大叔萬歲……只要您願意,叫我幹什麼都行啊……”

被世鐸鬧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的吳鼎禾,瞅瞅腳下的這個半大毛孩子,鼻子一禁,暈了。

“哇……”那邊的奕忻一陣子的翻腸倒胃,他再也抑制不住,一扭頭,彎下腰大口大口地吐了起來……

“呵呵,不錯,還是這樣好,這下子,京城裡算是乾淨多了,”自從駕機離開“俄國公使館”,到現在已經是一個多月有餘了,林海豐還是第一次再回到這座北京的內城。一行人乘著馬在內城幾乎轉悠了遍之後,最後停在了“大清門”附近。林海豐翻身下馬,倒揹著手來到正在修復中的“大清門”前,仰頭望望碧藍的天空,想起一路之上同樣都是在熱火朝天施工中的一個個場面,臉上顯出滿意的笑,“等到所有戰爭的創痕一被修復,這裡就要重新煥發出青春的活力了。奕主任,能把一個完美的北京城交到人民的手裡,你可是勞苦功高啊!還有諸位,都是功不可沒!”說著話,他環顧一下簇擁在身邊奕忻、載垣、端華等人。

“林主任過獎了,我們這只不過是聊以彌補從前所犯下的罪惡,以求得到天朝人民更大的寬容而已。小事一樁,小事一樁,沒有主任的寬容和指點,我們其實啥也幹不了。”面對這位仁慈寬厚,又不善攬大功於己一身的林主任,奕忻臉色微紅,說的很是真誠。

藉助天朝紅軍的力量,最後收拾掉了奕譞、柏葰這些異己分子,北京城終於和平地交到了太平天國政府的手裡。為此,太平天國政府方面沒有食言,天朝各大報紙都以顯赫的版面,迅速刊登了奕忻、載垣、端華、僧格林沁等人的義舉,太平天國共盟會、天朝最高革命指揮委員會及天朝各界,都予以了奕忻等人極高的褒獎。同時,奕忻被任命為最高革命指揮委員會委員,並與載垣、僧格林沁、端華一起,就任了最高統帥部北方行營的副主任。

而太平天國政府的寬容還遠遠不僅如此。在和談的過程中,林主任明確表示,光復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