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去,就是幾十年,等再次見到族兄,二人都是滿頭白霜。

他帶著族人過來尋一個活下去的希望。

他說起這些往事,也是不斷的抹眼淚,“族兄身體一直很好,這一次走的這麼突然,我還有好些話沒跟他說。”

秦墨道:“爹,老族長沒有遺憾,走的時候是笑的。”

秦相如點點頭,“那就好,今夜,咱們父子,就陪一陪族兄。”

父子二人給秦相如守了一夜,他們都希望將這一條列為族內的慣例。

幾日後,秦墨更是親自送秦相貴上山。

按理說,他的身份,是萬不能的。

但他還是這麼做了。

那些跟著他來的老人,日後,他都會一個一個的送走。

他們來時跟著自己,走時,自己也希望能夠跟他們說說話,讓他們走的安心。

這叫有始有終。

送走了老族長,秦墨情緒很是低落了一段時間,對世界而言,只不過是故去了一位高壽的老者,可對秦墨而言,離開的是一段故事,是一個他尊重信任的長輩。

他往後一看,是一個又一個跟著自己,信任自己的人。

這故事續上了。

秦墨突然就想通了。

他明白了傳承的意義。

老一輩的將火傳到了自己的手裡,自己有義務將這一把火傳遞給下一代。

一代又一代人添柴火,最後這火水潑不滅,沙掩不熄!

見秦墨心情重新好了起來,方蓴道:“想通了?”

“嗯,想通了,總覺得自己比以前冷血了,或許是看多了生死吧?”

方蓴伸手敲了秦墨一下,“這叫成熟!”

“師姐,說話就說話,能不能別老動手啊, 我這都四十了,還要被你打!”

“你就算是四百歲又如何?”方蓴昂著腦袋,“除非你不是我師弟!”

秦墨頓時萎了,“是是是,師姐說什麼都是對的。”

四十多歲的方蓴,臉上多了歲月的痕跡,好在袁天罡醫術不錯,這些年,一直讓方蓴服用秘藥,所以方蓴身體一直很好。

胸口那一道醜陋的疤痕,也逐漸淡去了。

“妙雲,等咱們去了大乾,你能在陪我去一趟草原嗎?”

“去草原做什麼?”

方蓴道:“我想在去一次咱們成婚的地方。”

秦墨笑了笑,“可以,等我讓位,我就帶著你們去遊山玩水,去你們想去的地方。”

方蓴擁著秦墨,“妙雲啊,你說你怎麼這麼好呢,都說男人會變心,可這麼多年了,你就不膩我嗎?”

當年秦墨受她欺負,現在都是皇帝了,在她面前也還是老老實實的被欺負,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

“不膩,我還可以玩幾十年!”秦墨咧嘴笑道:“誰讓師姐天生麗質,就算老了,也是個老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