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容易些。”

看他雙手環胸不可一世的模樣,顧妍好奇地低頭一看,這一下忍不住笑出聲。

這上面寫的東西,可不就是她剛重生那會兒給柳氏補身子的藥食方子嗎?

寫在最前頭的,還是宮廷裡特有的秘方秋梨膏。

輾轉幾回,又到了她手裡。

顧妍仰著頭笑盈盈地看他,看得晏仲渾身不自在,提著藥箱子就走,顧妍又懶洋洋地窩回被子裡,悠閒又舒適。

期間蕭若伊和張祖娥都有來看過她幾回。

張祖娥自被確定了皇長孫妃,就開始有教養嬤嬤教她各種宮廷禮儀,她能抽空出來已是異常難得。

聽說皇長孫的母親王選侍病了……莫名其妙地發熱、腹痛,上吐下瀉,裡急後重,很像痢疾的症狀。

可按著《嚴氏濟生方》服了幾帖藥,非但沒有起色,還越來越嚴重。

劉選侍將王選侍單獨隔到西廂去住,以防傳染給東宮其他人,張祖娥為這事還憂心了一陣。

顧妍不記得王選侍怎麼死的了,似乎也是在成定帝登基前便去世了吧,成定帝還追加她為孝和太后,遷葬慶陵。

命該如此,顧妍只好寬慰張祖娥幾句。

蕭若伊來的時候就歡實多了,嘰嘰喳喳說了許多,首先就掏出了個平安符給她放枕頭底下,屏退了眾人悄聲說道:“普化寺一緣大師誦持的,靈驗得很,你可藏好了,別被人看到,不然搶了去!”

顧妍哭笑不得。

但想想確實如此。

一緣大師是得道高僧,能得他誦持開光的東西,求都求不來,這幾年大師都閉關了,極少見禪客,更別說向他求一個平安符。

顧妍感激道:“很難求吧,勞你費心了……”

蕭若伊動了動嘴唇,想說什麼,到了嘴邊又悉數吞嚥下去。

心裡暗自腹誹,可不是難求嗎?

她那好大哥可是去陪著下了三天的棋,就一緣大師那隻臭棋簍子,她都能贏,大哥還被逼著輸了整整三天……

蕭若伊想想他回來時青黑嫌棄的臉色,就默默為他哀嘆一句。

算起來蕭若伊已有小半年沒回宮去住,一直都留在鎮國公府上……據說是鎮國公親自要求的。

蕭若伊到底還是姓蕭,總住在宮裡頭不是個樣子。

年邁的鎮國公拄著柺杖,一瘸一拐地入宮請奏太后,太后連拒絕的話都說不出口。

當年若不是鎮國公拼死征戰,斷了一條腿,折損了兩個兒子和原配嫡妻,還有數不清的蕭家軍戰士,根本換不來大夏如今的安定太平。

雖然太后的小女兒欣榮長公主,也是在聽聞蕭祺命喪沙場加之產後血崩才離世的,可太后也不能將罪責怪到鎮國公的頭上!

太后只好應承下來,偶爾想念了,便將蕭若伊詔進宮去陪她說說話。

不過這樣的事越來越少了。

如今宮裡頭還是亂七八糟的。

朝堂上呼籲福王就番的聲音越來越大了,鄭貴妃天天求見。哭著鬧著耍著小脾氣,方武帝都怕了她了,躲到乾清宮裡不出來,太后的慈寧宮冷冷清清的,只有每日王淑妃會去給太后請安。

顧妍想著似乎方武帝很久沒找她了……自己病重的事方武帝應該也不知道。

本就是代替別人的影子,方武帝又怎麼可能是真的將她放心上?

顧妍不喜不悲,她從不將這份白來的聖寵當做自己的東西,隨時抽身,她隨時做好了準備。

蕭若伊還說,夏侯毅正式拜入了禮部尚書沐非門下。

沐非是沐恩侯府的二老爺。也是沐雪茗的生父。學識淵博,亦是個大儒。

顧妍鬆一口氣的同時,頗有種“原來如此”的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