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前文中寫到過的美軍善克中校。因為從我們的調查中,沒有發現其他美國軍官前來中國插手過‘北京人’之事),找到了當時日本憲兵隊的隊長後,從這個日本憲兵隊隊長那裡得到了這張圖。後來,這位美國的調查官將此圖帶回了美國。再後來,皮特森好不容易從這位美國調查官員手上得到了這張圖。”

“皮特森為什麼要將這張來之不易的圖寄給您呢?”

“主要是希望我能根據此圖為他提供一些新的情況。因為皮特森在信中說,儘管他對‘北京人’的尋找已有10年之久,且手中的材料也有2英尺厚,但有價值的線索卻不多。另外,這張圖上有兩個地方都標有我的名字,而且在我名字的下面還畫有兩道紅槓!您們看———

我們隨胡老所指的地方看去,在圖的左下方和右上角兩處,標有“胡承志”三個字,既有英文又有中文。而且,在兩處寫有“胡承志”三個字的下面,確實都重重地畫了一道槓!

胡老指著圖上的那些圓圈、標記和英文,給我們作了一番耐心的解釋和分析之後,我們基本明白了這張圖的大致意思。簡單說來,這是當年日本憲兵隊在北京搜查“北京人”時,經過研究分析之後,畫出的一張“北京人”的去向示意圖。圖的左邊,首先列出了重點懷疑物件的名單,其排列順序是:第一×××(原文個別字跡不清。據胡承志反覆考核,此人應是協和醫學院的人);第二息式白;第三德日進;第四裴文中;第五藍玉田(看管協和醫學院地下室庫房的人);第六何博禮(協和醫學院的教授,瑞士人,駐華領事);第七博文;第八胡頓;第九×××(外國醫學博士,名字個別字跡不清。);第十馬文昭;第十一鬆橋(日本醫學博士,接管協和醫學院的負責人)。此外,圖的左下方還列出了三個懷疑物件:

第一個是美國陸戰隊的哈斯特上校;第二個是中國的胡承志(下面畫有一道紅槓);第三個是日本東京帝國大學教授長谷部言人。而圖的右邊,則是由各種圓圈和箭頭標出的“北京人”裝箱後可能流向的各個去處的路線圖。這個圖所表示的意思是:裝有“北京人”的兩個箱子首先送到地下室保險庫,然後送到美軍陸戰隊兵營,再其後“北京人”可能有6個去處(從右至左):或某兵器所;或豐臺;或秦皇島火車站;或先某倉庫再天津巴斯特研究所;或直接到天津巴斯特研究所;或赫利孔山(由於字跡模糊,此處無法確認)。

無疑,當年的日本憲兵隊,就是根據這張原始的秘密路線圖,在北京和天津等地搜查“北京人”的。

但我們看完這張草圖後,腦子裡當即迸出兩個疑點:一是58年來所有涉足“北京人”的中外人士都說博文先將“北京人”送到了美國公使館,可這張圖卻表示得非常明確,裝有“北京人”的箱子是從協和醫學院地下室直接送到美海軍陸戰隊兵營的,根本就沒有過什麼美國公使館,這是為什麼?二是這張秘密草圖到底是誰畫的?圖上那些頗見功底的中英文字跡又是誰寫的?從理論上說,圖和圖上的字應該是出自一人之手,但問題是,一個日本憲兵隊的隊長或者隊員能將中文和英文同時寫得如此優秀,可能嗎?

我們先向胡老請教第一個問題,胡老說:“我也是聽裴文中說的。1947年,我出差來北平,聽裴文中和其他教授說,博文若遇到人,只要一提到新生代或‘北京人’的事,他就心有餘悸,像犯神經質似的一驚。”

當我們向胡老請教第二個問題時,胡老重新拿起放大鏡,把圖上的字跡又反覆看了看後說:“我也覺得奇怪,這圖上的英文和中文看起來都不像是日本人寫的。”

“那您看像哪個國家的人寫的呢?”

“我看有點像中國人寫的。”

“中國人?”我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