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了,慕堇若是唯一一個能夠看到她、能夠與她平等交談的人,也是唯一一個有可能出去尋找少主人的人。她咬了咬牙,終於說道:

“所謂‘禁術’,就是一些匪夷所思的法術。它們的法力非常霸道,幾乎可以做到一擊必殺。只是,使用禁術的武者,要用自己的生命作為代價。即使僥倖活下來,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哈?那不是得不償失嗎?這已經不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可以形容的了,簡直就是同歸於盡嘛。”

慕堇若有點不明白,寧願失去生命也要發動禁術與對方同歸於盡,這得是多大的仇啊?

泰若曦苦笑著搖了搖頭:

“我們都不是人,不明白他們的想法。他們真的會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不惜犧牲生命——當然,是犧牲別人的生命。”

她那雙棕色的大眼睛裡再次流出淚來,淚珠在脫離她的臉頰的那一刻,便化作了一縷墨色的煙霧,消失不見。

“那個壞老頭的人,把主人一家逼迫到了斷腸崖上,逼著他們交出禁術。主人帶著少主人跳下斷腸崖,可是壞老頭的人卻在懸崖下面翻找,最終找到了我,把我帶了回來,關在這裡。

“壞老頭逼我將禁術的術式全部默出來交給他,我萬念俱灰,寧死不肯。可是那個壞老頭卻告訴我,他們的人發現少主人並沒有死……

“只要我答應幫他們默出禁術,他們就會留著少主的命,而如果我不肯……”

泰若曦想起多年之前的那個黑夜,一臉奸詐的老頭陰惻惻地“盯”著她的本體,沙啞的聲音彷佛絲絲火星濺在她的身上:

“他一個小小少年,死裡逃生已是僥倖。你若乖乖地默下全部禁術,我便命手下停止追殺;你若是不答應……嗬嗬嗬……就等著親眼看他的血,把你染紅吧!”

那時候,他的旁邊還站著一個佝僂著背、長相更醜的傢伙。那個可惡的傢伙還問壞老頭,“萬一他查到什麼,前來報仇,怎麼辦?”

壞老頭陰森森地說:“一片小羽毛,能翻起什麼大浪?哈哈哈……”

從那之後,她只好按照那個壞老頭的指示,默默地畫下一個又一個的禁術術式……

耗費自身百分之九十九的氣血,給予對方死命一擊的“桑鬼”;

透過鏡面模仿對方,從而控制對方的動作或神志的“傀儡術”;

更改對方記憶,讓其神不知鬼不覺地為己所用的“催眠術”……

這些本是五行大陸征戰不已時,先人們為了自己的國家能夠取得勝利,而耗盡心血研究出來的終極殺招,在和平的年代本就應該被封印起來,卻被不懷好意之人覬覦不已。

好在每種禁術的術式都格外複雜,泰若曦也有心拖延時間,所以畫得非常緩慢。

她怕有一天,當她把所有的禁術術式都畫完了,就再也沒有人能夠阻止壞老頭殺害少主人了。

老頭看不見她,她與他的交流僅限於筆墨。她告訴那老頭,術式太過複雜,又太過危險,她要一點一點回憶,每天只畫一筆。如果他們敢把少主人抓住威脅她,那他們就什麼都得不到了。

聽到這裡,慕堇若忍不住想說點什麼,似乎只要一說出來,泰若曦就不用再繼續描畫術式了。那一定是關於羽落公子的事情,可是具體是什麼,她卻死活想不起來……只能徒勞地張著嘴巴,然後聽泰若曦又說道:

“壞老頭說他會好好保管禁術術式,不會拿去做壞事,可是我好不安。只是,只是……為了少主人的安全,我只能這麼做啊……如果上天會降下懲罰,就降在我身上好了;如果少主人不在了,我活在這個世界上也就沒有意義了……”

慕堇若心中一動:“如果少主人不在了”……她失去記憶之後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