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已經是一家人了,只用出一個壯丁就行了,便代替我去了。”

沈子言的語氣中,滿是苦楚。

他要承擔的東西,是別人想不到的,可謂是進退兩難,他就這麼留下了,不知道多少人會說他膽小怕死。

不知道喜兒的心中,會怎樣的怨恨他。

但出乎意料的似,雙喜卻是往前走了一步,給了沈子言一個溫馨的擁抱。

沈子言的苦楚,她怎麼會不知道?只要他能留在自己的身邊,什麼事情,都是可以接受的。

雙喜卻忽然想起了另一個偉岸真摯的男子,自己想著沈子言留在自己的身邊,可是卻要以他未卜且兇險的未來做賭注啊。

這樣,對他也未免有些不公平吧。

雙喜沉默了良久,忽然開口道:“他們還在鎮子上吧。”

沈子言自然知道雙喜問的是誰,於是輕輕的點頭。

“我想去看看他。”雙喜覺得這句話,自己說的很艱難。

沈子言的雙眸中,閃過一絲莫名的失落,喜兒的心中,還是有些在意大山的吧?這個認知,讓他有些不自然。

但他現在卻不能去和喜兒吃醋,不能表現出不開心,這是大山應得的啊。

他沈子言自問,愛喜兒已經如痴如狂了,但怕是也做不到和大山這般無私吧?

沈子言當下和自己的兄弟們支會了一聲,這時候沈冰仙已經醒過來了,聽見自己的哥哥暫且不用離開,心情也放鬆了,睡了過去。

至於沈硯和沈墨,對於這件事情,當然是得聽自己和大哥的話了。

沈子言借了牛車,連夜帶著雙喜到了鎮子裡面。

這些被徵兵的人,都聚集在鎮子中央的小廣場內,就地歇息著,等待著明天早上的出發。

到也沒有什麼人管制他們的行動,這時候不少人來送自己出徵的親人的。

反正也不擔心這些人會在這當了逃兵,要知道,當逃兵可會連累自己家人的,這些被徵來的壯丁,哪個沒有家人?

就是帶著一家人,一起逃走了,那也是行不通的。

安慶朝會戶籍制度管制的很嚴格,這些人,就是逃走了,也會和當初的沈家還有云家一樣,沒有堂堂正正的身份。

沒有田地,子孫後代也是不能參加科考的。

所以,縱使有太多的不願意,有太多的怨念,這些人,明個兒一早上,還是會乖乖的去西北苦寒之地戍邊。

此刻大山正安靜的坐在大部隊的邊上,想著那個巧笑倩兮的身影,心中暗自祝福著,自己這一去,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希望喜兒能幸福。

他已經告訴了泉子,不許他去和沈家說什麼雲沈兩家已經合二為一的渾話,這不過是當時的權宜之計罷了。

其實就是大山不囑咐,泉子也不會做出什麼喜兒不願意的事情的。

“大山兄弟。”一個溫沉的聲音在他的身側響起。

大山抬眼一看,竟然是沈子言,於是站起身來,意外的問道:“子言,你怎麼來了?”

還不等沈子言說什麼,大山就連忙說道:“子言,這件事情,是我沒有爭取你同意,擅自而為之了,但……”

不等泉子解釋,沈子言就開口道:“我知道。”

大山深深的看了沈子言一眼,他就知道,沈子言不是一個是非不分的人。

“喜兒要見你。”沈子言有些彆扭的說出這句話,讓自己心愛的女人,去見一個喜歡著他的男人,他心裡必然是不舒服的。

大山聽見喜兒要見他,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欣喜。

大山因為來當兵,自然不可能時時刻刻的拄著柺杖了,但這時候他的腿,並沒有完全好,有些坡腳的跟在了沈子言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