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露焦急,王廣連忙道:“我去將他帶出來!”

王子矜叫住了他:“不,現在你進去,只怕事態會更加嚴重。”

王廣聽到她這樣的說法,不由就是一愣道:“妹妹,你這是什麼意思?”

王子矜搖了搖頭,美目微凝:“三哥闖的禍還不夠多嗎?先是羞辱南康公主,再是囚殺郭嘉,如今他還有謀殺禁軍參將之嫌,人家鬧上門來,說白了都是咱們沒理!就算到了陛下跟前,郭敦也是情有可原,錯的都是三哥!現在你進去,不是幫他,而是害他!郭敦闖府,咱們可以用陣法困著,可若是你們兄弟一起上去,別人就會說我王氏意圖不軌!”

王廣臉色沉了下來:“妹妹,難道你讓我眼睜睜瞧著他們就這樣互相拼殺嗎?”

王子矜一時之間也無法作出決策,郭敦只有一個人,王廣若是下場,那就是以二敵一,傳出去也是王家的過錯。就在此時,王瓊已然發現王延半路逃跑,一路追了回來,看到眼前這樣的局面,不由痛心疾首,他搖頭道:“我這一輩子都沒有犯過錯,卻沒想到終究沒有教育出一個好兒子,讓他闖出如此滔天大禍,這可怎麼好啊?我該如何向王家的列祖列宗交代?”

王子矜看著鬢髮如霜的父親,卻是嘆了一口氣,陣中的激戰已是如火如荼、你死我活了。郭敦身邊僅剩的三十餘名禁軍已經將王延圍了起來,而那些王家的護衛見到這情況,也不顧危險的衝入陣中,兩方對峙起來。

王延瞅準一個空檔,左手一劍,郭敦腳步不由就是一個踉蹌,他右胸下面的刀口深入數寸,鮮血仍在汩汩而出,可見王延下手之狠辣!郭敦眼見王家的護衛一個個都是極為精悍,而自己身邊的禁軍在不斷地倒下,心中越發的不甘,面色越來越駭人,眼神卻越來越亮,他身邊的禁軍原本雖然人數雖多,可是都被王子矜的陣法困住,和這些徒勞無功的煙霧激鬥了半日,傷亡很重,又早已精疲力竭,被這些王府的護衛一衝,不久便陣形大亂,步步後退,而王延卻更是殺戮心起,身影所到之處,便是屍橫遍地,血流成河。

王子矜看到這一幕,不禁咬牙道:“三哥在利用我的陣法!”她的聲音之中充滿了憂慮,原本她只是希望用陣法困住那些人,並沒有真的下殺手,最多不過讓他們受傷罷了。可是王延一入陣中,便刻意地轉變了陣法,使得陣中殺機大甚。

郭敦握刀的右手在不由自主的痙攣發抖,他死戰力竭,也絕對不會向王延低頭!終於,讓他瞅準了一個時機,故意露出弱點讓王延以為自己已經體力不支,王延果然上當,揮舞著長劍向他衝殺過來!郭敦就是抓住了這一個瞬間,一把扣住王延的肩膀,王延一個激靈反手就是一劍,這一劍砍在郭敦的身上,卻彷彿入了石頭一般,郭敦明明劇痛,卻是狠狠一咬牙,怒喝一聲猛地提起王延,竟一下子投向半空,王延還沒有反應過來,整個人已經快速的落下,郭敦用膝蓋迎上,如同對待玩偶一般,重重的給與王延一折。王延整個人形成了一種古怪的V字,他還沒來得及慘叫出聲,眾人只聽見人的骨骼清脆的一聲響動,便見到王延如同蝦米一般,竟被生生的折成了兩截!他一下子滾落在地上,卻還未死,只是不斷痙攣著,吐出大口大口的鮮血!

王家其他人遠遠瞧見,不由都是大驚,他們原本以為靠這陣法的力量至少可以讓王延取得優勝,卻沒有想到郭敦竟然在如此劣勢的情況之下,還能如此這樣勇猛。事實上郭敦的確算計不足,果決勇猛卻是無人能敵,王家人究竟是想差了,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在他們的算計之中。

郭敦非但不傻,此刻還急中生智,剛才王延在陣中衝殺的時候,他已經觀察到了對方是如何行動的,又是如何衝破陣法的障礙,此刻他已經有所覺悟,一路提著王延,一路大聲道:“諸位跟我走!”說著他已經龍行虎步地走出了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