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的病人,表情似乎都很呆滯。陳宗縵努力想要從他們的眼神中讀到他們的想法,但她馬上就發現,自己根本捕捉不到這些人的眼神。

身邊走過一個年輕的女人,雙手被布條反綁著背在身後,在護士的引導下慢慢的向前走著。枯黃的頭髮被草草的紮起一個馬尾束在腦後,眼神裡暗無光澤。

陳宗縵的眼神飄到年輕女人的胸前。

0952。

而且,沒有胸罩。

應該是跟自己一樣的躁狂症吧。她的目光移到女人被布條捆綁的手腕上,斑駁的血跡像是一把尖刀一樣刺進了陳宗縵的大腦。

她的瞳孔突然劇烈的收縮。

滿地的鮮血,躺在自己身邊,渾身是刀口的父親。

陳宗縵突然停在了原地。

“怎麼了?”一旁的張小紅看陳宗縵的狀態不對,立刻反應過來,順著陳宗縵的目光看過去,是一片嶄新的傷痕,和斑斑的血跡。

她馬上遞了個眼神給前面的護士,讓她抓緊時間把這個年輕女人帶走。

要知道,這個陳宗縵雖然看上去很正常,但她的新聞早已經傳遍大街小巷,躁狂症殺人犯,雖然帶著手銬,一旦病發,可不是那麼簡單就可以控制的。

張小紅全身的神經都繃得緊緊的,全神貫注的盯著陳宗縵,右手輕輕摸向有口袋中早就準備好的針筒,只要她有一個舉動,她就能立刻上去制服她。

但陳宗縵只是站在原地,雙手緊緊握拳,一動不動。

過了大概十分鐘,久到一旁的張小紅額頭上滿滿的都是汗,陳宗縵這才緩緩抬起頭。張小紅立刻後退一步,針筒也已經握在了手裡。

“走吧。”她的臉色比剛才更白了,說話也有些虛弱。

她一邊說著,一邊向前走了兩步,發現張小紅並沒有跟在旁邊。陳宗縵回頭,看見張小紅還站在原地,愣愣的不動。

“走吧。”她又重複一遍。

張小紅這才翻譯過來,快步跟上陳宗縵的腳步,帶著她繼續往病房的方向走過去,但是右手還是插在口袋中,緊緊的握著針管不鬆手。

陳宗縵走在張小紅的身後,腦子裡卻是一片混亂。

剛剛她看到那個病人身後的血痕,腦子裡浮現出父親那天死時的場景,竟然有這麼一刻,她有一種想把周圍所有東西都雜碎的衝動。

差一點就控制不住了。

陳宗縵現在想起來,後頸有一絲涼意。

難道自己,真的有躁狂症嗎?那種感覺,就是真正病發之前的徵兆嗎?

她有些懷疑自己。

如果她真的有躁狂症該怎麼辦?如果那份精神報告是真的,如果江婉之和陳娉婷說的都是真的,如果自己的父親真的是她……

不,不可能!

陳宗縵使勁晃了晃腦袋,企圖把這個想法晃出自己的腦海。

“1204,到了。”張小紅看著手中的卡片,再看看頭頂的病房號,轉身說道。

身後沒有回應。

張小紅回過頭,發現陳宗縵似乎正在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好在躁狂抑鬱症的人本身不發病的時候就是這樣,目光呆滯不說話,張小紅也不覺得奇怪,只是輕輕推了推陳宗縵。

陳宗縵這才從思維中□□,看著眼前的病房大門。

張小紅開啟房門,把陳宗縵迎進門。

陳宗縵環視了一圈,發現這個房間確實對的起“鑽石”二字。

低調奢華有內涵,獨衛電視席夢思。

確實比剛才路過的一些集體病房要好的很多,說實話,剛剛路過那些類似醫院普通床位的病房的時候,看到一張張光禿禿的床,還有那沉默壓抑的情緒,陳綜漫現在很慶幸,自己住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