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他們在身邊幫著她,現在只剩了她一個人,她竟然有些不習慣。

果然還是要靠自己啊。

陳宗縵這樣想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條,紙條上寫著一個地址——這是出院之前黃樂交給她的,江桁家的地址。

好,你不來找我,那我主動去找你好了!

她深吸一口氣,從地上爬起來,整整自己的揹包和外套,朝著寬闊的街道,邁出了第一步。

一個小時後,陳宗縵站在江桁家門口,躊躇著不敢敲門。

他在家嗎?萬一不在怎麼辦?萬一敲開門,是個裹著浴巾的陌生女人……陳宗縵在門口把自己所有能想到的狗血劇情全都演了個遍。

最後一咬牙一跺腳,還是攥緊拳頭,輕輕敲了敲眼前的大門。

“咚,咚”陳宗縵的心臟提到了嗓子眼兒。

她屏住呼吸,盯著大門——門開的出乎意料的快,陳宗縵的手還在半空中握成拳沒來得及收回,面前的門就被“喀拉”一聲從裡面推開。

她下意識的後退一步,避免了被門框打中臉的悲劇。

門的裡面是穿戴整齊的江桁。

他的右手按在門把上,左手持著電話放在耳邊,表情似乎很著急的樣子,連開門的動作也帶了幾分力度。

開門的瞬間,陳宗縵的劉海被大門帶起來的風吹了個亂七八糟。

而江桁在看見陳宗縵的時候也愣了一下,眼睛一亮。扶在把手上的手慢慢鬆開,然後轉頭對著電話那邊的人講:“…我找到她了,嗯,在我家,不用過來了。”說完,他掛掉電話,手機放進口袋,扭過頭,目光凌厲的看向陳宗縵。

陳宗縵被江桁的眼神嚇了一跳,心頭泛起一陣苦澀。

還沒等她細想,面前的男人就狠狠的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帶。陳宗縵沒站穩,重重的跌進了男人的懷裡。

“去哪兒了?”江桁冰冷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陳宗縵的臉緊貼在江桁的胸膛,感受著薄薄的布料下面傳來的強有力的心跳,兩隻手忍不住緊緊換上了他的腰身:“我在門口等了三個小時,小紅姐沒來,我就只能自己來找你了。”

她說:“我在這兒舉目無親的,父母雙亡,還有個惡毒的繼母,朋友沒有愛人倒是有一個,你說,我不找他還能找誰?”陳宗縵的聲音悶悶的,把自己的處境一一數來,沒有傷感,倒是有幾分撒嬌和耍賴。

江桁的側臉貼在陳宗縵的長髮上,刺得臉癢癢的,他一直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抱著她。

“看你現在的樣子,應該不會,放棄我了吧?”陳宗縵問得小心翼翼。

聲音聽上去平靜,但掩蓋不住聲音低下那輕微的顫抖。

江桁最聽不得的就是這種語調。

他跟蹤了兩年,守著半年的女孩,現在竟然會開始害怕自己會拋棄她,他原本結冰的心,也慢慢的開始融化。

就在剛才,張小紅打電話給他,在電話那頭幾乎要哭出來。說因為不知道修路,又遇到了大堵車,當她趕到的時候,醫院門口連陳宗縵的影子都沒見,她問保安,保安說她一個小時前就走了!

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他幾乎要瘋了。他開始後悔,甚至痛恨自己,為什麼今天不去親自把她接回來,為什麼要跟她生氣,為什麼要把這件事託付給別人。

他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大腦飛速的運轉著,各種可怕的可能在一瞬間在他腦子裡炸開,甚至在走到門口的這短短短的路程,他都被桌子角絆了好幾次。

不要出事……千萬不要出事!心裡一直這麼默唸著,甚至根本沒有感覺到疼痛。

在開啟門的瞬間,他心裡甚至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儘管這個打算讓他膽顫到這個想法一跳出來就立刻被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