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再三,張小紅還是對著陳宗縵問出了心裡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想問的這個問題。

陳宗縵聞言搖搖頭:“這不是我們應該關心的。”說完這句話,兩個人的目光一起落在從走廊盡頭匆匆走過的一個警察身上,然後對視一眼。

這裡面的水有多深,陳宗縵不想探究。

經過安格斯病房門口的時候,她扭頭對身後的張小紅說:“小紅姐,你先去護士站坐一會兒吧,我想去找安格斯說會兒話。”自從她受傷之後的兩個星期,安格斯只來看過她一次。

張小紅點點頭,替她把門開啟,然後轉身握上輪椅的扶手,卻被陳宗縵按住了手。“

“我自己來。”她輕輕的把張小紅的手從扶手上拿下,然後自己放在輪子的把手上,一下一下的轉著,操控著輪椅進入安格斯的病房。

她扭頭朝張小紅擺擺手。

張小紅咬了咬嘴唇,最後還是轉身放下鐵欄杆,朝護士站走過去。走了兩步,她又突然頓住,停了半響,然後快步走到窗邊拿起剛才自己坐的小凳子,走到安格斯的病房前,一扔,然後一屁股坐上。

看到屋裡兩個人都在她的視野範圍內,她才安心。

陳宗縵進門的時候,安格斯正坐在床上看電視。

他喜歡看新聞聯播,動物世界,法治線上之類的節目,陳宗縵雖然不喜歡,但也不排斥,便搖著輪椅走到他身邊,跟他一起盯著電視機發呆。

安格斯早就知道陳宗縵來了,在她剛剛到他身邊的時候,就扭頭冷冰冰的從頭到腳掃了她一眼。

“恢復的還不錯。”他指指陳宗縵曾經脫臼的左手手腕,那裡的面板光滑無比,但是卻有一大塊明顯的淤青,中間還透著一點點紫。

陳宗縵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把手腕順勢舉起來輕輕轉了轉:“託你的福。”

安格斯挑挑眉毛,不置可否。

他打量著陳宗縵的時候,陳宗縵也在打量著他。

幾天不見,安格斯的身上明顯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最明顯的,就當屬他那一頭紅髮,現在已經變回了黑色,少了幾分囂張,多了幾分距離。

“你那天是怎麼知道我在那兒的?”陳宗縵開門見山的問道。

安格斯聞言倒是有些驚訝。他攤開手,嘴角勾了勾:“我還以為你會先注意到我的髮色,沒想到你這麼直接。看來是我想多了。”

陳宗縵搖搖頭:“我確實是先注意到了你的頭髮,不過這沒什麼可問的,不過就是染來染去這種沒有技術含量的事,跟你那天開槍救我相比,不值得一提。”

話說到這份上,安格斯沒有再否認的餘地。

陳宗縵看著懶懶的躺在床上的安格斯,不解的問道:“你跟蹤我,還是跟蹤劉青?”

“哈。”安格斯張了張嘴,蹦出了一個短促的笑聲。他眯了眯眼,看向陳宗縵,“合理的推測,不過可惜,都不是。”

陳宗縵不解。

“我只是,比江桁更先遇到了她。”他下巴朝著門口託下巴坐著的張小紅努了努,“她沒看見我,不過我看她腳步匆忙,衣服上全是泥土,很狼狽的樣子,就順著她來的方向找了找。”

步履匆忙,形容狼狽。

如果只是這樣,安格斯根本就不會多看第二眼。

原因只是,那個看上去狼狽的護士,是陳宗縵的貼身護士。所以也不知道怎麼,他甚至都沒來得及思考,就腳步飛快的順著那個護士來的方向走了過去,並且在聽到不遠處壓抑痛苦而又熟悉的呻吟聲後,第一次手腳冰涼。

並且在同一時間,他發現了跟陳宗縵同在一起的,是劉青。

儘管理智告訴自己不能衝動,但在那一刻,他卻根本不能控制自己的手腳。

於是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