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五鹿險些回不來。

“放屁!哪有什麼妖法?他們騎的是馬,你們騎的是豬不成?”拓跋什翼健越說越是怒火高漲。

如果拓跋五鹿不是他的族兄,早就被千刀萬剮了。

“殿下息怒,梁國有山陽、滎陽兩大鐵坊,或許他們對戰馬有所改動,只是我們不知而已。”還是燕鳳心思細膩一些。

河套馬雖不如涼州馬雄駿,不如幽州馬彪悍,卻有一大長處,耐力強,數量多。

能長途行軍數日,只要馬蹄不開裂,吃上一把鹽,幾口粟豆,就能恢復體力。

拓跋五鹿的策略並無不妥,鮮卑人以前也是這麼打的,當年慕容儁攻打代國,拓跋什翼健也是掉頭就跑,慕容儁不敢追擊。

“罷了罷了,孤上一封奏表,向梁國請罪。”拓跋什翼健無奈道。

梁軍出擊草原,代國也不是沒有收穫,不少高車、柔然、鐵弗部落遷入雲中避亂,既然來了,拓跋什翼健沒準備放他們回去。

不過世事難料,剛這麼自我安慰,斥候在堂外稟報:“代王,南面一支梁國騎兵向雲中殺來!”

堂中所有人都愣住了。

雖說梁代齟齬不斷,但至少沒有撕破臉皮,梁軍就這麼大張旗鼓的殺來了?

“敵軍多少人?”燕鳳意識到情況不妙。

“五千騎。”

“五千騎就敢來招惹孤,梁國辱我太甚。”拓跋什翼健沒怎麼放在心上。

但斥候接下來的話,令堂中蒙上一層陰雲,“慕容垂糾集兩萬步騎,北上雁門!”

雁門郡門口就是雲中。

五千梁騎或許威脅不到他們,但慕容垂的兩萬人馬就不一樣了。

當今天下,拓跋什翼健最忌憚的人裡面,慕容垂排在第一。

跟李躍還能強詞奪理,耍耍小脾氣,跟慕容垂就完全沒有脾氣了。

李躍只是要他低頭當小弟,但慕容垂要的是他的命……

“嘶……”拓跋什翼健倒抽一口涼氣,目光不由自主望向燕鳳。

燕鳳拱手道:“代國夾在梁秦之間,民寡而力弱,必須依附其中一方方能延續。”

代國雖然佔據河套之地,但一直是遊牧為主,不擅守城,更不擅與梁軍正面大戰。

“難道我們要投秦?”拓跋什翼健焦躁的踱來踱去。

有一就有二。

即便此次擋出了慕容垂,下一次十幾萬梁軍攻來,憑代國實力,實在難以抵擋。

燕鳳道:“絕不可投秦,一旦投秦,落梁國口實,代國覆亡在即,以臣之見,東面梁軍諸部並未合擊雲中,應該慕容垂之毒計,慕容垂早有亡我之心,不如暫退漠北,請梁帝主持公道,一來不死破臉皮,二來儲存實力。”

拓跋什翼健也不是第一次夾著尾巴逃了,本來就是遊牧為主,隨時來隨時走。

有慕容垂在,並無多少勝算,就算打贏,也是兩敗俱傷,便宜了秦國或者梁國。

拓跋什翼健斜了一眼滿臉血汙落水狗一般的拓跋五鹿,東面大敗,已經挫傷了銳氣,“傳令,暫退範夫人城過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