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青冥五鬼的追殺之後,沈笑並未去別雲山,而是折身向大皇子他們正在戰鬥的四方城而去。

沈笑不是不想別雲山,恰恰他非常懷念別雲山的那段時光,但現在他不能回去,他覺得這次被聖靈宗的五鬼追殺太過蹊蹺。若真的是血少想要殺了自己,以血少的性格他絕對不會只派這五鬼,他一定還有完全的後手等著自己。

說沈笑不能讓血少破壞了他那個曾經最為快樂的地方。

沈笑邁步向四方城方向走去,他要看看這個外憂和內患是不是和聖靈宗有什麼關係。

天明的時候他已經出現在了幾百裡之外的一個小鎮。

沈笑能將通天紅狐收在紫金鎮天塔內卻沒有將沈笑收在裡面,並不是沈笑私心怕許三知曉了自己的秘密而搶奪他的寶貝,而是如將許三收了進去,那麼他面對的就是五個老鬼。他目前雖然修為不低,但是要他五鬼一較高下他就是找死。

但是沈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許三竟然會選擇與四鬼同歸於盡,如被他知道將會後悔終生。

但是沈笑現在是不可能知道了,他已經遠離的青冥五鬼,此時正出現在去四方城的路上。

一路滿目瘡痍,在戰火之下本就滿目瘡痍的國家變得更加慘不忍睹。

一路上不斷出現逃亡的人,他們一個個身體瘦弱不堪。不但臉色蠟黃無比,甚至面板上都出現了淡綠色,乃是因常年吃食樹皮野草所致。

拖兒帶女、扶老攙弱的人蹣跚在官道之上,與過往的富家子弟形成鮮明的對比。

馬匹之上是那衣著鮮明的富家子弟或商賈之女,或亦坐在轎子之內的哪個是平民百姓?

這些人走在寬敞但不平坦的管道之上,對於道路兩旁的逃亡者視若無睹,甚至還大呼小叫的訓斥,彷彿他們面對的不是同類,而是阿貓阿狗。

有時候,人在這些當權者眼裡比動物顯得更賤,更不值錢。

沒有人去憐憫路上乞討的人群,人與人之間沒有相互關心相互支援,連最起碼的同情都沒有,在乎的只是他們自己的利益。

沈笑當年與許三混入盲流之中逃亡的時候早就深有感觸,要不是許三,他或許就被盲流所分食。沈笑現在身上的財富想要救活一個城市的人綽綽有餘,但是沈笑卻什麼也不能做,他可以殺富劫貧、他可以開放糧倉,他可以今天給這些人一口飯,明天給他們一碗菜,他能給他們一生一世嗎?他能救活一個國家所有的窮人嗎?

一路上慘狀不斷的發生著,但沈笑卻無能為力。他不是捨不得銀兩,銀兩對於他來說如廢鐵爛銅一般毫無用處。但他非常清楚自己如果給了他們銀兩或食物,估計他還沒有離開他們就會相互打鬥搶奪,這樣沈笑就間成了終止這些人生命的兇手。

這些逃亡人群的有一部分人已經麻木不仁了,他們不會嚮往明天的日子,只在乎今天的肚皮是否能填飽。沒有人會在意你今日給了他們一碗飯而去想以後如何獲得這碗飯,甚至當連續給了他們幾碗飯之後,他們就會理所當然的等待著獲取這碗飯,然後就躺在牆根下曬太陽繼續過這種生活。

沈笑非常明白有些人的想法,因為他在這個群體之中生活了好多年。

沈笑只能將這種疼痛深埋在心中。他想去看看南方的戰局,想看看這個國家還是否有希望。

所以沈笑什麼也不能做,他只能忍著心疼眼睜睜地看著這些人在苦難之中煎熬。

一連走了半個月,半個月的時間他見過無數逃亡的人群,越往南走,人群越多,甚至出現了一大批一大批的官宦之家或商賈。這些人他們舉家而起,一個車隊一個車隊的塞滿了整個官道。

看家護院手中揚著長長的皮鞭不時的催趕著拉動裝滿財物的騾馬,大聲呵斥著兩旁逃亡的人群,有時候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