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浩仁臉上露出冷酷的笑容,他將刀自冷斌的屍體之上慢慢的抽了出來,他的目光隨著也隨著那拔出的刀在一寸一寸的移動,眼裡露出如醉如痴的目光,彷彿那拔出的不是一把刀,而是一件藝術品一般令他痴狂。

追浩仁從衣袖之中取出一條雪白的手絹,將之放在從冷斌屍體上拔出的刀刃上輕輕地擦拭著上面的血跡。那輕柔的動作如同在撫摸愛人一般仔細。

追浩仁將刀刃之上的血跡擦拭乾淨之後輕輕地重新插入了刀鞘,手絹被他隨手一扔丟棄在冷斌那未曾合目的臉上。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回去,重新站在了他們八人的佇列之中,彷彿剛才所發生的事情從來沒有過一般。

劉京宏心疼欲裂,他和冷斌的關係很好。冷斌雖在宗門是一個長老,可是卻如同他的左臂右膀一般對他盡心盡力,可是今日卻慘死在敵人的刀下,他心裡燃起熊熊怒火,手掌一緊便要拔出寶劍躍下城樓為他報仇。

就在他的身體剛剛要飛躍而起的時候,一張大手壓在了他的肩膀之上,耳邊傳來一道聲音:“劉兄且慢,你還是先將冷兄的屍骨收起來免得敵人踐踏,讓我先去會會他們吧!”

隨即一道身影自城樓之上如大鵬展翅一般飛了下去。

一道身影自城樓之上如大鵬展翅一般飛了下去。

說過話的人是何炳光。

何炳光在剛才的戰鬥之中看出了敵人的強大之處,也深深為冷斌的死而感到痛惜。此時見劉京宏要下去為其報仇便急忙將其拉了下來。他知道劉京宏的修為非常高,比之冷斌高出的不是一星半點,可是此時冷斌的死給他的打擊卻是非常大的,他此刻下去必定心神不穩,那麼到時候必定會出現紕漏,所以他不能讓這個一流的高手下去冒險。

但是在他還沒有下去之即,城樓之上卻有一道身影衝了下去,他不由得一愣,待看清楚之後氣的嘴裡罵了出來:“混小子你出什麼風頭,這是你能參與的嗎?”

原來衝下城樓的不是別人,正是愣頭青太一心鐵。

太一心鐵雖然對天劍宗的人不感冒,可是他卻是華夏的人,他對彎月國毫無人性的殘暴非常惱火。此時見對方羞辱冷斌,那就是羞辱整個華夏武林,火氣立即就衝上了腦際,於是就撲下了城樓。

太一心鐵也使得冷畫屏大吃一驚,太一心鐵的境界雖然高,可要與城下的這些殺人狂魔相比較還是有差距的。不由得芳心一緊也要下去拉回太一心鐵,可是就在她剛剛準備起身的時候卻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壓在了肩頭。

“屏兒,別動,他不會魯莽的。”出手攔住冷畫屏的是冷若霜,她對一臉焦急的冷畫屏搖頭道。

“師父,可他……”冷畫屏顧不得太多,她擔心太一心鐵的安全比擔心自己還要甚,此時她才知道自己的心已經和太一心鐵無法分開了,她也顧不得怕冷若霜知道自己對太一心鐵的感情,焦急的差點哭了出來。

“他是帝族的人,必定有常人無法知道的厲害之處,否則東皇太一如何能成為人皇,又如何能守護我們人族無數年不受其他種族的侵害。”冷若霜沒有責備冷畫屏,此時也不是責備的時候,她抓住冷畫屏顫抖著的小手又道:“聽話,屏兒,你去不但幫不了他,而且還會害了他,你以為那些殺人狂魔會眼睜睜的看著你和他一起出手或讓你把他帶回來?他們眼裡只有殺人,知道嗎!”

冷畫屏知道冷若霜說的是實話,可是她的芳心卻如同被什麼擰了一下有說不出的疼痛。此刻他明白了當日沈笑見林玉之時的表現,這或許就是愛,就是對心愛的人牽掛。

她流淚的雙目緊緊地盯著城樓之下,右手顫抖著握著冷若霜的手不放,至於她手掌發出如何強勁的力量卻渾然無覺,但在冷若霜那不停閃爍的目光之中可以看出冷畫屏內心之中翻滾的掙扎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