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天子時的時候,沈笑突然睜開了眼。他醒了,

這六天六夜的修煉他感悟良多,以前很多不明白的地方現在終於融貫匯通,現在的他與六天前的他相比,已經完全不是一個人了,境界雖然沒有提高,但武學的運用和經驗方面有了質的提高,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如現在他即便遇到劍無雙也不會落敗。

沈笑睜開眼的同時,在一邊也打坐的許三也醒了。

二人相互一視,均沒有說話,但奇怪的是卻同時彈身而起。

就在沈笑剛剛落地之時,許三的衣袖之中飄出了一個信封,信封如柳絮一般輕輕地落在了沈笑的床榻之上。

許三放好信封之後看了一眼沈笑,手臂臂一揮之下房頂便出現了一個二尺左右的洞。就見許三雙腿一曲就閃電般從這個洞中竄了出去。沈笑隨後也向洞口中射去,隨著許三的背影就消失在了夜空。

今夜是上弦月,子時過後的夜伸手不見五指。

許三和沈笑兩人從洞中射出之後在屋頂伏了片刻,隨即雙雙展開身形向遠處遁去。速度快得連任何暗影都沒有留下,彷彿他們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沈笑與許三剛開始就不想留在這個如海一般深沉的皇宮,更不願在這個看似柔弱但是卻非常聰明的端木若霖身邊。他不想成為別人的棋子,更不想在這些皇子的爭權奪勢之中成為幫兇。

他是江湖人,江湖才是他的最終歸宿。

但江湖到底是什麼,雖然他是江湖人,可是面對這個深如海的江湖,他需要沉澱、否則最終會被江湖這座大海所淹沒。

何況許三還有自己的事情,呆在王府最終的結果不是成為棋子就是成為無所事事的廢人。

而且許三和沈笑發現端木若霖是個非常不簡單的人,絕非他表面所見那樣。

端木若霖看似柔弱無比,但他能在諸多皇子之中掌握大權豈是簡單之人?即便強勢無比的大皇子也只是覬覦皇位而沒有將端木若霖拉下馬。如果端木若霖沒有過人的才智和能力,即便有當今聖上的庇護也無法撐得住諸多皇子的嫉妒。

所以他們要走就必須走得乾乾淨淨。

他們給端木若霖留下了辭別書信,書信裡除了感謝端木若霖這一年來的照顧之情,就是說他們兄弟為山野之人無法適應官宦之福,所以才不辭而別遊玩天下。

十來個呼吸之後,沈笑和許三就已經來到了皇城之下。

此時皇城的城牆之上巡邏已經大不如前,因絕大部分的兵力已經被大皇子抽調前去與倭寇廝殺,城內留下的將士不足當日的三成,城牆之上巡邏兵就稀稀疏疏起來,過上好幾個呼吸之間才會出現一隊人馬。

雖然巡邏不多,但皇城終究是皇城,在皇城之內不知佈置了多少個陣法和陷阱,如若冒然上去說不定會中了圈套。

沈笑和許三在城牆不遠處貓腰等了大約十來個呼吸,就見街上走過來一隊換崗的巡邏兵。待巡邏兵經過之時就見黑暗里人影一閃,兩個巡邏兵就連哼都沒發出一聲就軟軟地倒下被拖入了黑暗之中。

三五個呼吸之後,沈笑和許三已經換上了巡邏兵的衣服重現在了隊伍的後面,隨著隊伍一同上了城牆。

沒有人發現巡邏隊伍的兩個士兵已經被人擊暈,更沒有人發現有人冒充在他們的隊伍之中。

前面的領隊踩著跳舞一般的步伐左繞右繞地帶著身後的隊伍踏上了城牆,在交接之後便開始在城牆之上巡邏。

轉了幾圈之後,沈笑和許三瞅準機會便從城牆之上一躍而下,而後雙雙展開輕身功夫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這一夜,他們兄弟二人都沒有說一句話,只是非常默契的向前方賓士。

待到東方露出魚白之時,沈笑與許三已經出現在皇城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