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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朝如晨露暮如霞 。。。

十五天後,範芷娣在冷宮中產下一子,因身體贏弱,孩子生下來不久便斷了氣。七日後,範芷娣引鳩自盡。

賢青王府。

一貫風雅倜儻的賢青王靳宇此時僵硬地弓著左臂,在他懷裡,一個白嫩的小嬰兒睜著烏溜的大眼,好奇地打量著眼前的人。

“交友不慎啊。”靳宇搖頭哀嘆。

我邊伸指逗弄著小嬰兒,邊笑嘻嘻地道:“靳大哥,你瀟灑了這麼多年,也該嘗試下當爹的感覺了。我保證你一定會愛上這個新身份的。”

“說得這麼好聽,你自己怎麼不試試?”靳宇板著臉。

“正在努力,努力呢。”我笑得無比坦蕩。

“裴兄,我真的很佩服你的忍耐力。”靳宇看向裴湛藍的目光中帶著深切的同情。

裴湛藍含笑未語,膩寵地看著我和小嬰兒玩得不亦樂乎。

“對了,我們是不是該給他起個名字?”我抬頭看向兩人。

裴湛藍道:“既然他以後要跟著王爺,便請王爺賜名吧。”

靳宇沉吟片刻:“今年是龍年,就叫‘辰翌’吧。”

我拍手讚道:“‘有希望的明天’?這個名字好!”說罷低頭對小嬰兒笑道:“你就是辰翌,辰翌就是你,知不知道?”

小嬰兒“咿呀”了幾聲,大眼忽閃,似乎是對新名字的回應。伴隨著這個名字,眼前的小生命即將展開他全新的人生。

………

隨著婚期漸近,裴府上上下下忙得不可開交。每日裡前來送禮道賀的貴婦千金不斷,我和她們並不熟識,也實在沒有任何共同話題,一開始還勉為其難地出去應付,後來乾脆裝作身體抱恙,將訪客全丟給了小穆和梅影去招呼,我反倒成了全府最清閒的一個。

忙裡偷閒的日子,我得空便跑出去找麗君或趙大哥閒聊,有時也會去看看看丁風雷一家。丁喬已經是個俊朗的半大小子了,然而對於我便是冠玉夫人這個“事實”一直難以接受。

我偶爾也會去街上逛逛,或坐在茶樓裡聽說書人津津有味地講上一段草根丞相和冠玉夫人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聽著說書人描述著裴湛藍的錚錚鐵骨和一腔痴情,心裡又是驕傲又是歡喜,忍不住地捂嘴偷樂。旁人哪裡想得到,身邊這個素衣打扮的女子便會是說書人口中那揚名天下的冠玉夫人。而我,則相當享受這種低調無拘束的生活。

與裴湛藍的感情自是堅如磐石,他對我寵愛有加,除了特別忙碌難得有時間陪我外,其他方面,套一句周明星的話:“他滿足了我對男人的一切幻想。”並且,絕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燕銘九和裴湛藍依然很少交談,但彼此間卻有一種不用言喻的默契。外有不敗將軍,內有睿智丞相,靳國國威震天下,主動示好結交的鄰國無數。

蒼嘯天和婉瑜的婚禮也定在同天和我們一起進行,婉瑜整日裡忙著繡嫁衣,無暇陪我閒玩。而我當日在金殿上號稱繡工一流,其實連線都不會穿,為此沒少被蒼嘯天譏諷。

金淳傷好後便回了軍營,難得來看我一次。我暗示他抓緊向小穆提親,他卻堅持等我成親以後再考慮。我轉念一想,反正我和裴湛藍的婚事就在眼前,他拖也拖不了幾日,而且眼見這小子對小穆的態度雖仍有些拘謹,但眼神裡已少了疏離,多了幾分愛憐,心中最後一塊大石也放了下來。

一時間,生活似乎再也挑不出任何瑕疵,日日盈滿的全是幸福、喜悅和對未來的期待。

後來回想起來,我總結了兩點:一、生活就像是坐過山車,跌宕起伏,難以預測。你永遠不知道高點後銜接的是俯衝還是平穩的前行。二、美好夢想的實現往往需要付出極慘痛的代價,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