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有河豚之毒,連蒼蠅都不敢粘,是什麼東西敢拿它當作食物?我突然想到——難道馬家堡殺人的毒物,就是這種形狀普通到處都是的四腳蛇不成?小紅把魚內臟拿到池塘邊,莫非正是去餵食,而不小心被咬了?馬堡主夫婦死後,有誰能驅使小紅做這種事?難道真是馬秀秦?這時候我想起一件事,是劉大俠讓我確定,馬秀秦就是兇手。”

“什麼事?”王忠奇道。李蓮花小心翼翼的溜了他一眼,“這件事王大人再清楚不過,你可還記得,那日在樹林裡,有人用暗器射了馬秀秦一箭?”王忠點頭,“那是二哥的暗器,對了,”他轉頭問劉如京,“是誰利用二哥的暗器暗中傷人?”劉如京有些尷尬,李蓮花微笑道:“那本就是劉大俠自己射的,我既然想到劉大俠未死,自然會想到他重傷之後暗器不能及遠,所以使用了機簧。我想起劉大俠這一箭,一切都很清楚,劉大俠被兇手所害,他要殺的人,如果不是兇手,那是何人?那一箭不是要殺馬氏滿門,而是要救馬家堡上下數十口。在劉大俠、馬堡主夫婦被害之時,馬秀秦都在身邊;若不是絲毫不加防備之人,何璋怎會受人暗算?馬秀秦曾獨自一人在馬堡主房內待了很久,卻居然無人看管;他的婢女小紅以魚內臟飼養四腳蛇,那四腳蛇不畏劇毒;馬秀秦非但不是傻子,還聰明絕頂;第一個被害之人劉大俠要殺馬秀秦,所以馬秀秦是兇手。”

幾人長長吁了口氣,李蓮花移目看劉如京,“劉大俠也可告訴我們,你中毒斷臂之後,為何躲了起來?”劉如京一聲苦笑,“我突然被咬,那時只以為馬師弟指使秀兒暗算我,這毒劇烈無比,我只能立刻斷臂,從視窗逃出,躲進古井。”李蓮花微笑道:“讓我猜個秘密——馬家堡裡乾枯的古井可是相通的?”劉如京頷首,“不錯,井下有乾枯的河床相連,恰好形成天然通道,夜間我便到廚房盜些食物,潛回房間休息,白天多半留在井底養傷。結果傷養了兩日,那夜出去尋覓食物之時,卻看見秀秦一個人從馬師弟房間走了出來。我覺得很是奇怪,馬師弟怎會半夜讓秀秦一個人回房?便到視窗去探了一眼,房中人氣息全無,門也沒有關上,我衝進房去想斬下馬師弟中毒的右臂,但馬師弟已回天乏術,馬師妹更早已死去。我在那時才醒悟是秀兒自己拿定主意殺人,隔日便決定殺秀兒給馬師弟報仇,這孩子委實太過可怕……只是我重傷未愈,只得藉助機簧之力發射暗器,那一箭本該殺了他,卻被三弟攔了下來,我下了決心要殺秀兒,不便與故人相見,所以從古井中避走,躲了起來。”王忠啊了一聲,“那位小紅丫頭也是被你所救吧?”劉如京微微一笑,“小姑娘被毒物咬傷,我砍了她手臂救了她一命,現在人還在井下,昏迷不醒。”

此時王忠才突然省起,“對了,那種咬人的毒物,究竟是什麼東西?”劉如京也皺起眉頭,沉吟道:“的確就是一種四腳蛇,只是似乎並不能上牆,也不似水裡遊的,爬起來不是太快,有些地方是紅色的……我也沒太看清楚……”他停了一下,繼續道,“它的面板有毒,我不過捉住了它,就已中毒。”王武駭然,“四腳蛇?我在這裡住了十幾年,常常看見四腳蛇,也捉住過幾次,它的確有些毒性,可是不至於毒死人吧?”劉如京搖了搖頭,“我倒是未曾留意什麼四腳蛇,秀兒,”他凝視著馬秀秦,“那種東西你是怎麼養出來的?”

馬秀秦靜靜的不說話,臉上還有淚痕。李蓮花道:“用小魚養的?”馬秀秦歪著頭看了他一眼,目光甚是奇怪,遲疑了很久,終是點了點頭。李蓮花突然“啊”了一聲,“馬堡主夫婦是不是喜歡吃河豚?”劉如京點了點頭,“馬師弟嗜吃河豚,十天半個月就要做幾道河豚菜,廚房師父也很精於此道。”李蓮花喃喃的道:“河豚臟腑含有劇毒,這種四腳蛇本身有毒,難道是它吃了河豚之毒,增強了自身的毒性?”馬秀秦似懂非懂的看著他,突然說:“娘說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