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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多病怒道,“你一早料定他是兇手,我問你的時候你為何不說?”李蓮花歉然道,“我怕告訴了你,你眼睛一瞪,他就跑了。”方多病惡狠狠瞪了他一眼,“本公子有如此沒有城府?”李蓮花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嗯……”方多病越發大怒,楊秋嶽長長撥出一口氣,“我和慶獅雖然猜測是葛潘所殺,卻不敢定論。”

李蓮花上上下下看了楊秋嶽幾眼,小心翼翼的問,“現在楊……少俠……可以告訴我們,為什麼你寧受不白之冤,也不敢說明真相?”方多病心裡補了一句:還有貴為武當白木老道的徒弟,江湖地位大大的有,竟然跑到這裡當看死人計程車兵,到底是為了什麼?不會也是為了什麼熙陵地宮裡的寶貝吧?

“我一直在尋訪失蹤多年的黃七師叔的下落。”楊秋嶽道,“十一年前,他在熙陵附近失蹤,我尋查到此,冒了一名守陵軍,探詢熙陵之密。”方多病哎呀一聲,“黃七老道竟是失蹤的十一人之一?啊啊,聽說此老精通奇門八卦,說不定因此被誘來這裡,哎呀難道他也被人吃了?”楊秋嶽臉上略有慍怒之色,但他為人陰沉,並不發作,只淡淡的道,“我在熙陵三年,遍觀熙陵碑刻,閱讀前朝史典,發現了一些線索。”

“可是和熙成皇帝之死有關?”李蓮花問。楊秋嶽點了點頭,“熙陵似陵非陵,貌似皇陵,卻設有回字重門,明樓之中設有房屋,而且曾經飼養過遠遠超過駐陵士兵人數的馬匹。從碑刻和史書來看,熙成是暴斃身亡,其子當即登基,登基未久突然失蹤,以至於朝政紊亂,國力大衰。”方多病插嘴,“我只知道熙成皇帝的兒子芳璣帝長得歪眉斜眼難看之極。”楊秋嶽道,“芳璣帝身有殘疾,相貌醜陋,登基後很少上朝,唯恐朝臣暗自譏笑。但是他並非天生醜陋,根據史書記載,芳璣帝出生之時並無缺陷,自小聰明伶俐,於國事政務頗有見地,深受熙成寵愛。有起居錄記載他少年時‘風度瀟灑’、‘磊磊然眾人之上’;他是在十七歲時突然一日得了面部抽促之症,以至於口角歪斜,相貌變得極端醜陋。而也是從熙成三十五年,芳璣帝十七歲那年開始,熙成皇帝屢遭刺客襲擊,有一次受了重傷。曾有人大膽進言是芳璣派人行刺,熙成震怒,竟令推出斬首。熙成有十一個兒子,卻唯寵芳璣帝一人。”頓了一頓,他繼續道,“芳璣帝十七歲到二十七歲,十年間熙成賜給了他數不盡的寶物、封號甚至佳麗,奇怪的是芳璣對熙成頗為不敬,據史載曾有辱罵之事,熙成也不追究。在熙成暴斃之後,芳璣帝登基雖說並無遺旨,但誰也沒有異議,人人皆知皇位非芳璣莫屬。”

“果然有古怪。”方多病喃喃的道,“這兒子和老子的事很彆扭……”楊秋嶽的視線轉到李蓮花身上,“李先生當世神醫,可否為我證實一事?”李蓮花啊了一聲,“什麼事?”楊秋嶽沉吟了一下問:“這口角歪斜、面部抽促之症,是否也可能是因為中毒或者受傷?”李蓮花為之瞠目,方多病心底大笑這位假神醫遇上了硬釘子,還未笑完便聽到李蓮花文質彬彬的回答,“當然。”只聽得他嗆了一聲——這騙子只說“當然”,卻沒說是“當然可能”,還是“當然不可能”。楊秋嶽渾然不覺李蓮花在耍滑頭,繼續道,“如果芳璣帝貌醜確是因為中毒或者受傷,那麼,是誰下的毒手?”

方多病一怔,“難道你想說是他老子害了他?”楊秋嶽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隨即他抬頭看向掛在門上的葛潘,“熙成帝與芳璣帝的秘密,那十一人的死亡之謎,一切的答案,都在這扇觀音門內。”李蓮花卻慢慢的道:“楊少俠,我問你為何寧願蒙受不白之冤,也不敢與‘葛潘’辯駁,你還沒有答我。”

楊秋嶽臉色突然又變得青白,“我……”

“葛潘敢當眾嫁禍於你,你卻不敢辯駁,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