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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有種怪異的感覺,不管眼前的這個房間,或者他身邊的這兩個人,都會讓他產生一種類似不小心走進別人塵封的記憶中的感覺。
“何遙?”
大概是被他們的說話聲吵醒,見苗遠山回頭,何遙立刻笑開,說:“爸,你醒了?”
“嗯。”瞄了眼他身邊站著的周亦凡,苗遠山又說:“他是?”
“周亦凡,我最好的朋友!”
“哦。”
說完這句,苗遠山繼續以他那種緩慢的速度回頭。
想起剛剛苗遠山神情困頓,眼神渾濁的模樣,周亦凡不由得有些猶豫,想以他目前的這種狀態,即便他出山,他還能拍出他鼎盛時期的那種優質作品?
“凡凡?”
聽出何遙語氣中的小心,周亦凡揮手,說:“沒事。”
慎重的掏出自己的名片後,周亦凡才在苗遠山的身邊坐下,說:“苗導,我是藍宇的經紀人,這次來,我是想請你出山,替我手下的一個藝人拍幾支mv。”
苗遠山接過他手中的名片後,哦一聲,將名片放在桌上後繼續抱著他的酒瓶看電視。
他似乎根本感知不到外界發生的事,想到這裡,周亦凡不自覺的握緊自己放在膝蓋上的雙手,說:“苗導,我從前也認識小可……你這樣……我覺得她大概會很難受。”
周亦凡以為搬出他的女兒,至少可以讓他稍微改變一下自己的神色。
可惜苗遠山始終都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
“他一直這樣?!”
快一個小時後,周亦凡身心俱疲的和何遙走出那棟小洋樓。
“我之前已經告訴過你,他這兩年都這樣。”
何遙的語氣給人一種習以為常的平靜,周亦凡點頭,沒有再說話。
六月末的臨城已經提前進入酷暑,更別說此時還是陽光最強烈的正午。
只是兩人好像都對此毫無察覺,沿著那條幹淨的馬路走了好一會兒,何遙抬頭,有些猶豫的說:“算了吧,凡凡,我爸他……大概一輩子都不可能再執導筒了。”
可惜凌風歌曲中的意境非得苗遠山才能拍的出來,想到這裡,周亦凡挑眉,說:“怎麼?你這樣就想放棄?”
何遙詫異的看著他,說:“要不然呢?”
“你最近都有空吧?”
聽到周亦凡這麼鄭重其事的問自己,何遙臉上的溫度不自覺的升高,囁嚅的說:“你明知道我一直有空……”
“那行,我們以後每天來找他,一直等到他答應我們為止。”
有了之前逼著凌風減肥的經歷,即便這次面對的是比他更為頑固的苗遠山,周亦凡也沒感覺到太多的困擾。
逼著苗遠山出門散步或者做些簡單的運動,見他不肯,周亦凡索性慫恿耳根子很軟的何遙和他一起將掙扎不休的苗遠山強拖出門。
苗遠山已近六十,周圍住著的又是和他認識了幾十年的老鄰居,有好幾次,見自己被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拖在地上拉出門時那些人臉上詫異並且忍笑的表情,不知道為什麼,自覺已經心如死灰的苗遠山還是感覺到了一絲不明顯的羞愧。
“怎麼辦?他把門窗全鎖上了。”
已經一個星期,一個星期後,周亦凡和何遙被苗遠山以一種乾脆利落的方式拒絕在了門外。
見何遙一臉著急,周亦凡笑容更甚,說:“怕什麼?只要他對我們的行為做出反應,那就證明他已經能感覺到外界發生的事了。”
“什麼意思?”
周亦凡轉身,說:“他已經有正常人該有的感覺了。”頓了頓,他又說:“我們去找開鎖匠?”
“幹嘛?”
“廢話,當然是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