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這個女人說過的一句——如果陛下覺得累了,不妨過來和顯兒一起睡個午覺。

當初,他是不是太過兇狠了?將她好意當成了驢肝肺。

連熙垂下眼瞼,將一些事情摒除在外。

當然,這裡沒什麼人會注意到皇帝這種神情的細微變化。他是在很能夠掩藏感情,甚至連明顯的情緒變化也能稍稍制止,而不會讓人揣摩上意。

詠寺坐在之前坐的椅子上,垂著眼瞼,雙手放得端端正正,活似一個大家閨秀,也證明了剛才的彪悍模樣純屬子無須有,一切都是大家的錯覺。

扣扣。“陛下,娘娘說的母子二人已經帶到。”

這句話也驚醒了沉思的連熙,他也不動聲色,示意了一下身邊的玄子。

玄子在連熙身邊待了如此之久,怎麼會不明白皇帝的一個眼神,他微頷首,然後用拔尖的聲音叫道:“進來吧。”

門外的太監推開門,將兩個人帶了進來。

從體型上看,一個是嬌小的婦人,不過手腳粗大,比較像是做了許多活的農婦。不過想來也是,如果詠寺說的都是事實,那麼這個家的勞動力,也只能是這個婦人了,能考取秀才的,只有拼命讀書的傢伙。這樣想來,也沒有什麼勞動力可以用了。

站在這個婦人身旁的,是一個八歲大的孩子。不過看起來營養不良的樣子,想來也不應該是宮裡的人虐待,若是最有可能的話,也只能是在外面極度營養不良了。

兩個平民百姓能進入宮裡,詠寺也用了不少特權。

她親自向太后請示,聲稱自己被這兩個人救了,雖然這是撒謊,太后如此精明的女人不會看不出來,她仍舊成功了。因為太后的信任:太后知道她不會對皇帝產生任何危害。

沒有人能計算過她,太后總這麼覺得。

“民婦梁氏叩見陛下,願陛下千秋萬載。”她朝下磕了幾個響頭,發出咚咚的聲音。

而那孩子也學著這個婦人磕了幾個響頭。

“平身吧。”連熙看了坐在那邊默不作聲的詠寺一眼,輕嘆一口氣,這麼說道。

詠寺並沒有動,她依舊垂著眼瞼:“我帶他們過來,只是為了讓你們看看,讓你們以後永無寧日。這比起殺了你們,更讓人解恨。”她說這話的時候讓人看不清表情,那語氣不過是以牙還牙。

婦人抬起臉來,原本清秀的面容上清楚地刺著兩個字:淫蕩。

任何一個保守的女人恐怕都無法忍受自己被說成是淫蕩吧?

看向婦人的時女官嚇得退了一步,她從來沒見過這樣醜陋的女人。

而詠寺站起來,用身上的紗巾矇住她的面容:“我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散盡家財,歸隱田園,以後不得再傷害他人。至於她的前任丈夫,還是屬於你們的女婿。至於你們的去處,自然由陛下安排。”

詠寺輕撫一下那婦人的手,繼續說道:“當然,如果你按照正常的順序進入皇宮成為入選者的話,我會按照宮中的規矩讓你有適合的安排。但是,你選擇了一條死路,並且對我包藏禍心,企圖不良。我可不是坐以待斃之人,以前不是,以後更不是!”

她說完這句話,全場寂靜。

詠寺忽然呵呵笑起來,一片輕鬆的樣子:“對了陛下,今天臣妾派人做了桂花薄荷涼茶,您如果想喝,就來雙寧宮,臣妾全程伺候。”

呃?剛才發生了什麼事嗎?

連熙在心中翻翻眼睛。

詠寺福了福身,用平常的聲音道:“陛下,您要小心身體。這些是送給您的資料,您可以不用看,直接吩咐下去的哦。”她笑得很是開心。

詠寺轉過身,拉起婦人和小孩的手:“來來,我們回去了。回頭本宮請人幫你除疤,這樣會好一點。”她腳步輕盈,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