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茶道長揹著雙手,一雙眼睛狠狠地注視著清湯和寡水,從粗壯的千年榆樹後面,走了出來。 他貪戀先天神功,按照欒少的約定,也是黃昏時分來到這裡。 他來時遠遠地看見榆樹下有人,便放輕腳步,慢慢靠近,沒有給二人發現。 等他走近,看清楚是他的師弟和師妹在此約會,便悄無聲息地站在樹後,將他們兩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沒想到三師妹和四師弟兩人居然在此苟且,真是丟我們清風觀的人。等我回去,一定要稟明師父,秉公處理。” 一開始他聽到寡水道長說起師父偏心傳授先天神功的事,還頻頻點頭。 但他後來聽到兩人想要雙宿雙飛,離開清風觀,心中便是勃然大怒。 最後,當他聽到寡水道長提到了他,也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終於忍耐不住,對著兩人大喝一聲。 清湯道姑和寡水道長,突然看見千年榆樹後面,大師兄走了出來,兩人俱是一驚,立即將依偎的身子分開。 “師父雖然閉關未出,但我就不信,我作為大師兄,還管不了你們了!” “你們二人恬不知恥,居然敢揹著清風觀行此風流之事,成何體統!” “我剛才還聽到,你們要私奔離去?枉費了師父平日裡的教導,眼裡也沒有我這個大師兄!” “按照師父定下的規矩,欺師滅祖,暗行苟且,都是要廢除武功的大過,你們二人是否知罪?” 清湯道姑和寡水道長,見事情敗露,滿面羞愧,雙雙向大師兄跪下: “大師兄恕罪,我們二人來此只是想要切磋武藝,從未乾出有傷風化之事。” “剛才我們因為師父傳授先天神功偏心,一時不滿,亂說了幾句,還望大師兄海涵,原諒我們吧。” 粗茶道長聽二人提到先天神功,猛地醒悟,他左右看了看,並沒有發現欒少的蹤跡,心中暗道: “這雷有同約我今日黃昏時分來此,要秘密練習先天神功,求我指點,卻怎麼仍然未見人影?” “我如約而來,卻不料撞到了三師妹和四師弟的壞事,難不成是這小子故意設的局?” 他正色對兩人道: “你們來這裡約會多長時間了?可有見到其他人?” 寡水道長見大師兄口氣緩和,稍稍心安: “大師兄,我和師姐只是偶爾才會出來這裡,除了武藝上面的切磋,並沒有做出其它的出格事情。今日我們也是剛來不久,沒有看見有其他人在。” 粗茶道長將信將疑。 “這麼說,你們二人來此地約會的事情,清風觀裡面無人知曉?” 清湯道姑一張粉臉漲的通紅: “大師兄,我絕對不是欺師背祖,忘恩負義之人。我和四師弟從小要好,這一點您也是知曉的。在清風觀內我們也是規規矩矩,從未做出什麼悖德亂倫之事。” “我和四師弟也只是偶爾黃昏相約來到這裡,我們也不會告訴任何人,不知道大師兄是如何發現的。此事還望大師兄高抬貴手,饒了我們吧。” 她說完便向粗茶道長拜倒,寡水道長在旁邊也跟著跪拜。 粗茶道長看見清湯師妹楚楚可憐的樣子,動了惻隱之心,將他二人扶起。 寡水道長口中樹葉卻忽然變成了一道綠光,直刺粗茶道長心窩。 這道綠光穿胸而過,射向遠方的夕陽,綠芒久久不散。 “清風劍法!” “你居然用清風劍法來對付我,你一點也不念同門情意?” 粗茶道長生性淳樸,極易受騙,否則也不會輕易相信欒少的鬼話。 欒少以為,不是淡飯二師兄就是寡水四師兄設的局。 他們故意寫了一封女子深情款款的情書,要他來千年榆樹下面出醜。 他將計就計,假意向粗茶大師兄求教練先天神功,將大師兄騙來這裡,好讓大師兄出面,來教訓這兩個惡作劇的壞人。 卻不料剛好清湯道姑和寡水道長,兩人也在此時相約於千年榆樹之下幽會,正好被粗茶大師兄撞見。 這一點,就連欒少也是始料未及。 粗茶大師兄從來沒有妄想過什麼遠走高飛,背叛師門。 他躲在樹下聽到寡水的言語後,已經怒不可遏,正想狠狠地教訓他們。 剛才清湯道姑誠心悔改,一席話又說得他心慈面軟。 他見面前跪在雪地上的兩人誠懇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