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羲墓中,暗無天日,根本分不清過了多少時辰。 “不行,若無水洗,這笛子看來是很難吹奏了。” 縣令無常無奈地擺弄著他的血色骨笛,不停地搖著腦袋。 那笛子內部仍舊有許多爛泥堵在裡面,撥弄不出。 李世有些不耐煩地向尹九幽詢問道: “除了笛音,還有無其它辦法,能封住寒浞幻境?” 尹九幽盤腿坐在地上,閉目養神,只略微聳了聳肩,答道: “若是女媧古琴仍在,或可一試,此番沒有別的樂器,我也沒有辦法。” 雷有同揉著胸口,嘆了一口氣道: “唉,要是沈夢姑娘在就好了,她的歌聲可比任何樂器都強。” 他說完,知道自己說了也是白說,趕緊閉嘴,不敢去瞧李世和慕容緣的臉色。 餘震白上前對縣令無常怒道: “這裡哪裡來的水?我倒是憋了一泡尿,你若不嫌棄,我幫你把笛子沖洗乾淨,好歹不用漫無邊際地等下去了。” 縣令無常聞言,臉色大變。 他看了冥王尹九幽一眼,見主子沒有發話,便將血色骨笛收在懷中,後退一步道: “士可殺不可辱,你們莫要欺人太甚,打死我,我也不會如你所願。” 慕容緣聽了餘震白想出來的主意,又羞又急。 她知道縣令無常定然不從,父親慕容德無法被解救出來,苦於自己也束手無策,只有緊咬嘴唇,望向李世。 “要水洗,要水洗,這兒當真無水嗎?” 李世和慕容緣對視一眼,見到她水汪汪的大眼睛,忽覺頭頂靈光一閃,頓時有了主意。 “我知道哪裡有水了。” 李世從絕煞炎龍頭頂躍下,走到縣令無常身旁。 “縣令大人,你若信得過我,就將笛子交予屬下,我可以找到清水,將你的笛子清洗乾淨,可否?” 言畢,李世朝縣令無常雙手抱拳。 李世在龍鬚鎮一直是縣令無常的座下都頭,故言語中仍是用了往日的稱呼,禮數也算周到。 縣令無常望著李世,沉默了好一會兒,一直未有言語。 他跟著冥王尹九幽從伏羲墓一路下來,根本就沒見過半點水源,輕易不敢相信李世能找得到清水。 他一向多疑,心中暗付: “他此言莫不是想要奪走我的笛子?” 血色骨笛是縣令無常的貼身武器,要他拱手交出,著實比登天還難。 尹九幽咳嗽了一下,插話道: “無常,我信得過李都頭,你就將笛子交給他吧。” 縣令無常還不敢違背主子命令,只好將懷中血色骨笛從懷中摸出。 “李世,你還是我引薦到龍鬚鎮當差的,你做事一向沒有令我失望過,好吧,我就相信你這一回。” 說完,他就將血色骨笛,遞到了李世手中。 慕容緣和餘震白等人,都不知李世打的什麼主意,俱都滿臉疑惑。 李世接過血色骨笛,對眾人道: “你們暫且在此處等我,我去去就來。” 李世轉身,朝伏羲墓底層盡頭一扇厚重的青銅大門走去,腳下毒蛇紛紛讓路。 那條絕煞炎龍晃了晃腦袋,知道頭上還插著利器,仍是不敢造次。 李世推開大門,果然從深淵中傳來瀑布的“嘩嘩”水聲。 冥王尹九幽雙眉緊皺,心中一片駭然。 “這小子,功夫如此之高?聽力竟然這般敏銳?我自負練就七十年的功力,耳力尚佳,但那扇大門隔住了聲響,那道瀑布,我一點也沒有察覺到,他是如何聽見水聲的?” 縣令無常也驚恐萬狀,心中暗付: “此人莫非神人?這等聽力,比我強了不止十倍。” 只有慕容緣三人,對李世能瞬間找到清水,既是欣喜又是敬佩,面上紛紛露出笑容。 慕容緣心道: “哥哥真了不起,連哪裡有水都能未卜先知。這下好了,我們馬上就能救出父親了。” 他們都不知道,李世最開始進入伏羲墓,就是從這扇門後的深淵墜落,那兒江水倒灌,早就形成了一道瀑布。 不一會兒,李世從門外進來,衣衫盡溼。 他將尚在滴水的血色骨笛交到縣令無常手中。 “幸不食言。縣令大人,我已經將它清洗乾淨了,麻煩你用之吹奏,我們趕快去上層救人。” 然而就是這一小段時間的耽擱,墓中劇變。 原本安安靜靜的絕煞炎龍,不知察覺到什麼兇險,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