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淡淡地問:“不知道我做的這些,夠不夠讓殷小姐愛上我?”

殷酥酥靜默。

無言的幾秒鐘光景,於她而言彷彿是好幾個世紀,與他相處的無數畫面和鏡頭無縫串聯起來,彷彿播放幻燈片般,在她腦海中依次放映,幾乎讓她淪陷其中。

可這些記憶的正中位置,高懸著一把劍,鋒利陰森,反射著寒光,是周圍人以及她自己對她的告誡。

剎那間,殷酥酥眸光微閃,沉湎的心緒也重新變得清明理智。

她仰視著他沉靜的眼睛,淺笑倩兮,回答:“我是你的妻子,你是我的丈夫,我們夫妻關係和睦,會吃飯睡覺談心親熱,也會一起去看望生病的長輩,一切都按照你的計劃有條不紊在進行。我愛不愛你,你愛不愛我,好像都不重要吧。”

聽完她的話,費疑舟眸色漸深,拇指緩慢抬高,摁在她嘴角那抹笑容上,貼近她些許,低聲道:“你明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

殷酥酥被他用手指揉碾著唇瓣,呼吸開始失序,暗自吸氣呼氣,竭力鎮定地說:“我知道你想要我。我說過,不會拒絕你做任何事。”

費疑舟安靜地盯著她。

視線中,她的嘴唇顏色原本是淺淡的粉,被他以指腹碾弄,實在柔弱,禁受不住,色澤以肉眼可見之勢逐漸變深,很快便成了紅色。

樹梢的櫻桃般,嬌豔欲滴。

他唇貼近她,撥出的氣息混著絲絲酒氣,在她的唇齒間纏綿,隔著將吻又未吻的距離。

殷酥酥心慌又有點怕,下意識想往後躲,可腰上的手臂摟得這樣緊,她的身體只能跟他貼合更緊。臉頰耳根都在燃燒,然後就聽見他平靜地說:“我確實很想要你。”

殷酥酥:“……”

他話語過於直白,她愣住,沒等她回過神,他竟已有進一步動作。彎了腰,長臂一手穿過她腿彎一手橫過她腰肢,將她一抱起來,大步就走回臥室。

殷酥酥心跳如雷鳴,耳膜被震得發懵。

天旋地轉間,人就被他放倒在了總統套房的床上。

“想到發瘋。”費疑舟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輕聲為自己上一句話作補充。

殷酥酥嘴唇蠕動兩下

,想開口說什麼,不料,他的唇已經吻下來,風捲殘雲,近乎有些兇狠和殘暴,貪婪將她的呼吸津液悉數吞噬。

她嚐到了他嘴裡的酒味,帶著一絲葡萄的回甘,很淡,但是醉人。

迷糊間在想,漫天煙花背景下和他親吻,原來會有一種虔誠又莊嚴的錯覺。

但錯覺終究只是錯覺,他親她親得這樣狠,一點也不莊嚴。

她頭髮亂了,妝也花了,身上華麗平整的天價禮服皺得像團鹹菜,被他吻到吸不進氧氣。

他卻還不滿足,執意要得到她更多反饋。

禮服是綁帶樣式,結在腰側,不窄不寬的兩段布,纏起不盈一握的細腰。

費疑舟唇齒逐漸緩下來,由烈日狂風化為如絲細雨,與她的舌溫柔牴觸輕纏,交換彼此的氣息。與此同時,捏住綁帶垂下的那片,輕輕一拽。

拖尾的雀翎本就精細,顛顛顫顫地落下幾支,飄落在地毯上,又被拋落的裙裝蓋住。

殷酥酥看著天花板,恍惚間只覺得,自己此刻也像那些脫落的雀翎,失去了所有依靠和附著地,當海浪席捲時,她只能用力抱住他,像溺水之人攀住浮木那樣,交付全部,賭上所有。

感覺到他的氣息一路蔓延,沾著秋寒的清冽和體溫,停下來。

殷酥酥頭往左側偏,緊咬唇瓣,淚眼婆娑中看見自己光潔的肩頭落著一筆黑色,反應過來是他的領帶。

觸感柔軟卻冰涼。

像他彩繪時落在她身上的筆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