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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再次驚住了,少女們更是不可置信地睜大了雙眼。

那道飛身而至的人影正是他們最為欣賞的年輕長老藍霧祁。當他接住已然昏厥的芯月,各種驚疑複雜的目光立刻從四面八方湧來。丈餘之外的高臺之上,柳漠西鐵黑著臉,冷薄的雙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兩個男人眼神在空中交會,隱約點燃一簇憤怒的火苗。

“藍霧祁,你在做什麼!”咆哮從黃九其口中傳說,難看的臉色絕不亞於站在正中央的柳漠西。

見狀,同在臺上的紅多隆濃眉糾結,快速思索著如何阻止即將發生的對峙。紫十英上前一步,試圖拉住黃九其勸他冷靜,卻被他大力甩開。他只好看向那個突然出手惹出亂子的藍霧祁,希望他能順利平復脾氣暴躁的黃長老,對自己做的事擔起後果。

聖女藍霧銀面紗下的臉孔更是冷漠如冰,眼中也平靜無痕,彷彿對這場轟動無動於衷,完全置身事外。而最高的首領柳漠西一雙黑眸徹底沉入黑暗,緊盯著藍霧祁的一舉一動,見芯月軟軟伏在對方的臂彎中,銳利閃著幽光的瞳孔竟直接迸出紅色火光來。

該死!藍霧祁,你最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柳漠西身型穩立不動,靜觀其變,他能控制自己的意識,卻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體內有股熱力緩緩竄起,四處蔓延,最後如烈焰般灼熱的熱力一齊衝至左手掌心。

又是那種怪異到無法自控的感覺!他收緊了下頜,負在身後的手指握得更緊。

藍霧祁微微皺眉,絲毫不見平日的玩世不恭,他將失去意識的芯月攬在臂中,朗聲道:“你們沒見她暈過去了嗎?”

“廢話!”黃九其怒吼,洪亮的聲音直傳入每個人的耳朵。大家都知道,黃長老若是生氣,那實在是一件比沙漠風塵暴更恐怖的大事。

而藍霧祁依然不緊不慢,看了一眼臂彎中的女人,對上黃九其的目光:“黃長老莫生氣。我知道你召集族人前來,就是為了處罰這位大清第一格格……”

“知道你還在磨蹭什麼!我們必須即刻將她關進烈魂堡!”黃九其握起了拳頭。

一聽“烈魂堡”三個字,空氣中響起一片倒抽涼氣的聲音。人們互相對看一眼,面露懼色。那是漠西族最可怕的地方,據說那裡葬埋著數不清的殘屍骨骸,有戰死的侍從,有卑微的奴隸,也有不守婦道被處死的女人……活著的人沒有一個人進去過,因為長年風蝕,那裡已成一座殘堡。站在殘堡洞口,只聞裡面陰風陣陣,寒意逼人,似有看不到的不散冤魂在裡面飄蕩。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烈魂堡”成為沙漠地獄的象徵,專門用來關押罪大惡極的犯人或仇人。

四周的目光又齊刷刷落下,直盯在芯月蒼白無血色的臉上。這個美麗而憔悴的女子,陽光灑在她的身上。她衣裳殘破,隱隱露出身上雪白的肌膚,嘴唇的血跡乾涸,卻頑強不屈的緊抿著。她無所知覺,前一刻的潑辣、激狂被平靜所替代,宛如一個脆弱的娃娃,正軟軟歪在藍長老的身上。

真要把她送進烈魂堡嗎?

片刻的遲疑,人們又迅速恢復了仇恨與憤怒,唯有站在人群中的紫笑睜著清澈的大眼,讚賞地注視著藍霧祁。

藍霧祁漆黑的眼眸掃過大家,聲音清朗而堅決:“大家息怒。這個女人不能被送進烈魂堡!”

若非藍霧祁的身份也是支族長老,藍九其只怕早就按捺不住動了手,哪有心思再與他羅嗦。雙足一點,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