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秋日細雨綿綿而下,間或還有燕雀啼鳴。

北淵一時聽得痴了,不由自主想起童年往事,竟忘了此次前來的目的。

一曲終了,北淵詫異地發現,自己竟然在原地動也未動,這琴聲,竟含如此魔力!

他驚駭之餘,身形一動,正欲飛掠進點著燭火的白石屋中,卻見室內燈火齊滅,一個滿身黑衣,身材嫵媚,朱顏冰冷的女子走出屋來。

她在月色下,抱琴席地而坐。

北淵向前飛掠的身形立即急急停下,後退了幾大步。

那是一張與阿柔一模一樣的臉,除了毫無感情般的冷酷。

風吹過竹林,這女子身上的黑紗飄揚,冰冷嫵媚別有一番情致。

“遠方來客,請聽完一曲,再說來意,好麼?”少女淡淡道。

這樣的溫柔聲音,令人無法拒絕。

“好。”

兩人面對而坐,再沒開口說話。但北淵已經隱隱感覺到,在這屋子為中心,至少十丈之內,已經被人圍得水洩不通了。

那女子再次撫琴,這次竟然是一種相思的曲子,悽婉哀怨,似乎是一位少女在哭訴著戀人的別離,令人聽了肝腸寸斷。

北淵在琴聲之中,不動聲色,一股幽氣已經無聲無息,沿地下黃沙探測過去,對面女子沒有絲毫的感覺,北淵呼叫幽氣,順著黃沙向上,直卷她的手腕。

琴聲果然戛然而止,女子右手手腕被北淵幽氣所卷,臉上卻沒有絲毫的驚異,左手輕撫,北淵便覺得自己的幽氣被一種更為特別的氣息壓制,再也不能有所動作。

北淵心中暗暗吃驚。這幽氣,便連木峰那樣的高人,也無法察覺,怎麼可能這年紀輕輕的少女會察覺出並壓制住?

他壓住內心的驚駭,表面上平靜無波道:“在下北淵,來翼奴之城,是求城主放一個人的。”

少女幽幽道:“你可知道擅自來到翼奴之城的客人,只有兩種選擇麼?其中一種是成為屍骨。”

北淵見她說到這,居然停下不語,似乎在等待他接下去,便問道:“另一種,便是成為像街中翼奴一樣的奴隸嘍?”

“不是。”少女淡淡道:“另一種,還是成為屍骨。”

北淵見這句話從她口裡說出,實在是說不出的認真,不免失笑出聲,道:“這麼說,我唯有死路一條了?”

“對。”少女道:“從你們幾人一入城中,就註定了要成為屍骨。我一直在苦想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唯獨只留下你的性命,可是想了想,讓你做翼奴,你還不夠資格,這讓我很是為難。”

北淵再次失笑,道:“雖然我有一死,但還是不免好奇,為什麼我們五人中,你一定要留下我的性命?”

“你不知道嗎?”那少女抬起頭,眼眸晶亮得令星辰失色,道:“為什麼會有女子愛上你,為你傷心倍至,為你愛恨痴狂,連命也不顧惜?正因我也是一個女子,我很想知道這其中的原因。”

北淵猛然想起紀煙煙,臉色霎時微變,道:“你抓走紀姑娘,就是為了這個?”

少女嘴角輕笑,又飄身坐下,黑色薄紗輕輕揚起,更顯得她嬌媚多姿,她手撫瑤琴,道:“不全是。但也是其中原因之一。看你的樣子,似乎很緊張她。”

“你說來這裡的人,都會變成屍骨,我自然很緊張。”北淵道。

少女聞言微微一怔,道:“那你喜不喜歡她?”

北淵道:“姑娘,我不明白你喋喋不休地問這麼多,到底是什麼用意。

如果你能讓我見上她一面,或許你問什麼,我會更有耐心來回答。現在,請你這翼奴城主結束這些無聊的談話,你也知道我來此城,目的不是為了來滿足你的獵奇心理的。”

那少女臉色微微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