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神氣什麼?你是不是以為今天的宴會是為你辦的所以你很囂張?你別搞錯了,你只是給我媽幹活的,沒有我媽今天你跟這個宴會一點關係都沒有!”

黎語蒖在心裡嘆口氣。她真是忍不住又要熬雞湯灌給黎語萱喝了。

“黎語萱,”她字字鏗鏘地叫了黎語萱的名字,“我再跟你說一遍,你要搞清楚,我是去幫你媽媽,不是到你媽媽那裡討生活,我是為了想學到東西和替我們的爸爸分擔。你擔心我覬覦你外公家的財產嗎?我告訴你,葉家的東西還裝不滿我的野心!還有——”她往前走了一步,湊到黎語萱面前,黎語萱嚇了一小跳,皺著眉想往後面退,卻被黎語蒖一把按住肩膀,絲毫都動不了。

她眼底浮現出一絲驚恐和疑惑:“你要幹嘛?!”

黎語蒖笑出一副長姐如母的和藹模樣,把面孔湊近她,一字字告訴她:“還有好歹我們是姐妹,就算彼此再不喜歡,但我們是大人了,人前總得做出個姐妹友愛的樣子,好讓大人們放心,也別叫外人看笑話。爸爸身體不好,別讓他為我們的關係操心。”

她說完鬆開黎語萱。

黎語萱一臉被人掄捶砸過的表情,懵懵登登,欲言又止,彷彿無限種情緒擁擠在一起,不知道該從唯一的出口先發洩出去哪一種才好。

她憋屈得直跺腳。

每次找茬都要反過來被雞湯潑一臉,她這是什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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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語蒖總算走到酒臺前。

這條覓酒之路簡直堪比西天取經之路,一路上妖魔鬼怪叢生,她一個一個應對下來,幾乎覺得自己快要得道飛昇。

沒有什麼事,是比人和人打交道更累的了。

她端了杯香檳一口喝下肚,讓淡淡的香甜順著喉嚨沖洗體內的厭煩和疲倦。

感覺剛要變好,妖魔鬼怪卻偏又衝了出來。

葉傾城也走到酒臺前來,他也端了杯香檳,喝一口,笑盈盈對黎語蒖說:“我看我是過繼不了你了,整個葉家都填不了你的野心,你三舅舅我這點家產,你哪還能放在眼裡呢!”

黎語蒖終於忍不住翻了今晚第一個白眼。

她把白眼翻得天翻地覆,以至於葉傾城看著她的白眼時都忍不住向後縮了下下巴瞪大了眼睛。

“三舅舅您偷聽別人講話的時候,可真是無所不在!”

她說完端了杯酒就走。

她的背影窈窕美麗,搖曳生姿。葉傾城一邊喝酒一邊看著她的背影眯眼輕笑。

孟梓淵走近他身邊,也拿了杯酒,衝他笑著打招呼。

而後孟梓淵很認真地說:“師兄,你這個外甥女真的很特別,我挺喜歡的,我打算認真追一追。”

葉傾城聞聲挑眉,呵呵一笑:“梓淵啊梓淵,你這是壁壘不明呀,那丫頭可是大房的人,你這是要背棄我呀!”

孟梓淵笑著回他:“話也不能這麼說,你看假如我娶了她,她是嫁出去的女兒,從此就是孟家的人了,那麼也就是師哥你的人,對不對?當然,前提是我們倆之間的同盟一直在,並沒有反目!”

他笑得溫文爾雅,用調侃的語氣半真半假地說著這些話。

葉傾城嘴角噙笑與他對視。

氣氛在真真假假間凝固著,不知下一秒會由誰來打破這份微妙的對峙。

徐慕然也走到酒臺前來。

他挑了杯紅酒,把酒杯端在手裡輕晃,一邊看著紅色汁液撞向玻璃杯壁又退去,一邊笑著說:“舅舅沒有個舅舅的姿態、追求者也沒有追求者該有的真誠,你們師兄弟兩個還真是一對蠻搭的同盟!”

他的話是赤裸裸明晃晃的奚落。

孟梓淵皺了皺眉。葉傾城的笑容卻絲毫不變:“聽著徐少的意思,這是有後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