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露你當真捨得動手抓人麼(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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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縉眼神掠過,溫沉地謝了句:“有勞。”
安平垂下了眼,似是不想看。
只是接過時,手腕卻一偏,酒盞晃了一下,半盞酒液濺了出來,正好灑到陸縉右手的腕上。
霎時,手串上的銀線被濺到之處黑了一塊。
“呀。”
安平叫了一聲,趕緊讓女使去擦。
陸縉卻自己扯了帕子蓋住:“不必,我自己來。”
安平並不知他腕上的是銀線,又道:“那我再替表哥倒一杯?”
陸縉垂著眼,緩緩擦過手串,若無其事的道了聲:“好。”
只是重新倒好後,陸縉卻沒接,反將酒杯推給安平。
“你來。”
安平心口瞬間揪緊,席上的眾人亦是目光停滯,紛紛看向陸縉這於禮不合的舉止。
安平亦是強笑:“這葡萄酒雖珍貴,但說好了是敬給表哥的,我怎好喝?”
“喝。”
陸縉食指叩了下桌面,卻只一個字。
他眉眼一沉,席上的氣氛瞬間大變。
安平亦是敏銳的覺察到了,她微微笑:“表哥,你這是何意?”
陸縉撥了下手串,只說了一句話:“我這手串,是銀線串的。”
而後,他捋開了硨磲,有眼尖的人看見了一截黑色,臉色頓時大變,怒目看向安平。
“郡主,你竟給陸世子下毒!”
安平面色鎮定,臉上也露出驚詫之色:“怎會如此!我並不知,定是那個手腳不乾淨的弄錯了!”
“弄錯?”
陸縉掀了掀眼皮,眼底不見一絲溫情,“那上回桃花醉的事,也是弄錯麼?”
安平乍一聽得桃花醉三個字,臉上瞬間白到了底,想起了裴時序告誡她的話。
恐怕,陸縉早就知道了。
安平深吸一口氣:“表哥,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如你所想。”
陸縉簡略地道。
果然……
他竟然這般早便發現了。
安平閉了閉眼,快速將這些日子的事情過了一遍,難怪,江華容明明已經被圈禁了,卻在江晚吟出事後又被放了出來。
現在想來,江華容分明不過是個替江晚吟擋箭的靶子罷了。
這次也是一樣,什麼回青州探親,什麼與裴時序相爭,不過都是矇騙她的幌子,目的都是保護江晚吟。
還有聖人那裡,恐怕也早已同陸縉串通好,所以拒絕替她和陸縉賜婚。
今日的賞花宴,陸縉必然也料到了,他應當是將計就計,等著引蛇出洞呢。
而她,竟真的蠢到給他遞上了毒酒,當著眾人的面給他送上了把柄。
事到如今,狡辯已然無用。
安平臉色一變,乾脆魚死網破,方能衝出重圍,於是厲聲吩咐道:“來人!”
頃刻,王府的守衛便衝了出來,持刀將席上眾人團團包圍住。
“安平,你這是作何?”
“大膽,你難不成是想造反麼?”
“我等皆是多年老友,你難不成要動手?”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紛紛斥罵起來。
有膽小的貴女,嚇得眼淚都掉了出來。
陸縉神色卻格外鎮定,只一句:“安平,現在束手就擒,我興許,能留你一命。”
“表哥,多年不見,我已非當年的我,你低估我了。”
安平冷著臉,被一群守衛護著,邊說邊往外退。
“無藥可救。”
陸縉嘆息一聲。
他緩緩起了身,黑狐氅衣後面如冠玉,眼底卻淡漠到無情,手一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