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聲怒喝,各持兵器搶攻上前。湯予一聲冷笑,說道:“你們這些人整天滿嘴仁義道德,想不到也是倚多欺少之輩。”

惠藏三人臉上一紅,只當沒有聽見,可心中恨意更濃。他們深知湯予劍術精絕,不敢託大,一出手便毫不留情都是致人死地的殺招。三人中玄約使的是一根長棍,長棍有碗口粗細用堅硬的蜆木製成,兩頭包鐵,耍弄起來虎虎生風。法如的兵器是一把戒刀,刀寬背厚,閃著耀眼的寒光。而惠藏的兵器最是奇特,竟然是一件鐵流星。鐵流星又名走線錘,因為難以練習,所以用的人極少。惠藏的這件鐵流星通體混鐵打造,錘頭形如圓瓜,下系一條一丈六尺長的細鐵鏈。平時惠藏把鐵鏈綁縛在手臂上,藏於僧袍裡,不易察覺,遇到戰況就一甩而出,讓人防不勝防。

惠藏、玄約、法如三人單一位已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此刻三人聯手對敵,湯予被圍在中央左支右絀,連遇險招。惠藏三人一時間佔了先機不免驕橫,尤其惠藏仗著鐵流星有遠攻之能,一邊在遠處不斷偷襲,一邊汙言穢語罵個不停。

湯予和三人並無深仇大恨卻見三人招數狠毒,不留餘地,不禁怒火中燒。他忽的暴喝一聲,石破劍向玄約疾刺。這一劍刺的又快又準,玄約若不縮身立即就會刺穿咽喉。玄約不敢怠慢,朝後撤身雙手持棍護住門戶。湯予趁機縮回手臂,縱身一躍,跳出三人包夾。他知三人中以惠藏武功為首,又對其甚是討厭,所以朝惠藏唰唰唰連揮三劍,都是指向對方要害。

惠藏本就對湯予頗為忌憚,看湯予衝自己奔來,忙手腕一抖,飛錘直襲湯予面門。湯予不躲不避,挺劍把鐵錘朝臉側一撥,身形不緩仍舉劍猛刺。惠藏跳過一旁,堪堪避開劍勢。湯予不給惠藏喘息之機,石破劍疾風暴雨般狂砍亂劈,不容對方緩出手來。惠藏險象環生,劍刃幾次擦身而過,嚇得他冷汗直流。玄約和法如看情勢不對,一挺戒刀一掄長棍同時夾擊。湯予不得以只好棄了惠藏,返身抵擋。惠藏緩過神來,高聲叫罵又加入戰團,三人復將湯予困在當中。

轉眼之間四人又戰了二十餘個回合,惠藏、玄約、法如均使出看家本領,三件兵器織成一片鐵網把湯予包裹其中。便在此時智冼簡單包紮好傷口,見湯予岌岌可危又感雙手劇痛無比,恨聲喊道:“湯予,枉我勸你莫要多管閒事,你卻不聽。現你馬上就要做了刀下之鬼,看你到了陰曹地府還有何話說!”智冼罵完又對惠藏三人說道:“快點斃了這小賊,以解我心頭之恨!”

三人聞智冼之言,精神更盛。玄約回道:“師兄放心,他既傷了你,我等又怎會容他活到明日。”玄約邊說邊揮戒刀猛砍一刀,左掌疾跟而至。惠藏和法如也緊隨其後,一人攻擊湯予上盤,一人攻擊湯予下盤。

惠能在旁瞧得心驚肉跳,大聲說道:“四位師兄,我佛門中人以慈悲為懷,參禪學佛為主,練武習拳為末。嗔怒已然犯戒,何況欲致人死地?小僧願將衣缽交於師兄們,只求師兄們罷手。”

惠藏嘿嘿冷笑,揮鐵流星直擊湯予胸膛,轉頭對惠能說道:“姓盧的,你著什麼急?湯予死後就輪到你了!”

湯予怒不可遏又唯恐惠能在旁有所閃失,他初時只想鬥敗三人並不願傷其性命,但見三人苦苦相逼欲置自己於死地,不免動了殺機。眼看鐵流星快至胸前遂向左側身,瞅準時機石破劍在鐵鏈上一挑,那鐵流星去勢不緩卻調轉分向朝旁邊的玄約襲去。玄約手握長棍正欲出招,萬萬沒想到惠藏的鐵流星居然攻向自己,一時間手忙腳亂好不容易才躲了過去。湯予趁機飛起一腳,玄約剛避開鐵流星再想躲閃哪裡還來得及,被湯予結結實實的踢在小腹上。湯予雖拳腳功夫平常,不過自得釋道大師打通任督二脈功力突飛猛進,小腹又是人體最柔軟的地方,就聽“嘭”的一聲,玄約飄過兩丈多遠掉在地上,手撫小腹滾來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