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王殿下啊,按新法,小老兒下海打漁,在市舶司交年稅,可九龍江口就有巡檢,十抽一,等到了府城碼頭,又有抽分,十抽二。而碼頭上還有幫會,又要抽走一成。這樣算下來,就去了六成啊,叫咱怎麼活啊。”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幫會這種自發形成的玩意,朱常瀛也沒有本事根除,敵人太多,這些小赤嘍根本排不上號。

朱常瀛又問過幾人,回答大體相同。

“你們的訴求孤聽到了。”朱常瀛站起身,問道,“你們都是附近的幫頭,孤說的可對?”

那帶頭說話的漢子急忙回道,“不敢,小老兒只是痴長几歲,鄉里鄉親信得過咱。”

“行,你怎麼說都可。”朱常瀛沉聲說道,“給你們個差事,五日內,把你們能聯絡到的幫頭都叫來,孤會給你們一個說法,下去吧。”

人活著,就是個體之間,群體之間互相博弈的過程,士紳不是東西,可百姓也未必就都是好百姓。

好吧,朱常瀛自己也算不得善人,善人不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