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不是,我只負責戰鬥,其他的事我不管。”

“那誰來管?”

“老人,女人!”

“他們具體做些什麼?”

“耕地,做飯,分配獵物,照顧孩子!”

“如果我要同新港寨結盟,要同誰談?”

烏布白了朱常瀛一眼,“我!”

一連串的交談,朱常瀛自己把自己成功忽悠懵了。

他一直試圖用前世學來的知識來定義瀛州的土人,是母系社會,還是父系社會呢?

但其實是很難界定的,若以財產繼承來看,就是母系,母親去世了便會把財產留給女兒,男人是沒有繼承權的。但以烏布的回答來看,他已經是事實上的部落頭人,事關部落生死存亡的大事都由他來決定,而女人處理的不過是部落瑣事。

朱常瀛不去糾結於這個問題,只要確定烏布說的算就可以了。

“烏布,我接下來說的事很重要,你要記下來。”

烏布拍了拍胸脯,“你說,我聽著呢。”

“第一,你的部落可以來安平交易,但我的地盤內,禁止殺人、傷人、搶奪。同樣,我的人去了你的地盤也是如此。”

“第二,你的部落必須要劃分邊界,具體怎麼劃分,那個叫姚少斌的傢伙會同你商議。”

“第三,如果你被攻打,我會幫你,同樣,我不希望在平原看到從山裡跳出來的搶劫犯,你要擋住他們。”

“第四,你以及你的戰士,需要同我去討伐其他部落,而作為回報,我會給你豐厚的賞賜。”

“好了,就這四條,你記下了麼?”

烏布點點頭,指著那匹雲錦,“是這樣的賞賜麼?”

朱常瀛險些一口氣噎死過去。

“不是!這匹雲錦很貴重,是我送你的禮物。至於出征的賞賜,要看有多少收穫,你們出了多少力。”

“你要打誰?”

朱常瀛笑了笑,反問道,“你呢,我先幫你解決仇人。”

烏布沉默了好一會兒,似乎陷入了久遠的回憶中。

“灣裡!”

朱常瀛很喜歡這樣直白的朋友,但當烏布提出購買火銃時,還是被朱常瀛無情的拒絕了。

朱常瀛告訴烏布,忠誠需要時間來考驗。

一個人的慾望是不能被輕易滿足的,否則就會走向貪婪。

分別時,烏布帶走了四個人,很長一段時間,他們將在新港部落裡生活,負責測繪、記錄、聯絡。

返回澎湖的路上,朱常瀛坐在李贄床邊。

“卓吾先生,您在瀛州四縣走了一圈,有何收穫?”

老頭笑了笑,“申飭了幾個人,四縣官吏加起來也不過四十幾個,並沒有發現有大過錯者,不過老夫以為,還是要設定一個類似於巡按御史的職位,不定期巡查,如此方能吏治清明。”

“這個好,老驥伏櫪,這個事便您老同畢長史商量著來辦。”

“再有,老夫提議籌辦孔廟,教化民風。”

朱常瀛微微愣神,笑問,“先生不是說‘孔夫子也是凡人,而非聖’麼,這是又有了新的感悟?”

李卓吾就瞪眼,“老夫何曾說過這般話?老夫本意是說聖人也非完人,也會犯錯,不能句句都奉之為圭臬。”

“好吧,不過這學堂剛剛建好,孔廟有必要麼?在學堂立座雕像也就是了。”

“豈能如此草率?”李卓吾說道,“老夫走訪之後,就發現短短一年,百姓中便狐妖野祀氾濫,水妖樹精等等各種奇談怪論流傳,此風絕不可漲!”

“如是這般,孔夫子作用不大吧,也沒聽說過孔夫子抓妖啊,和尚道士還要靠譜一些。”